“没了他,我也回来,我的家人在这啊。”穆兮的嘴角因为提到家人这个词,而扬起。
穆兮安顿好静雨苑的人,向阮澈借了匹马就向着江湖出发了。
“站住。”身后突然有人喊道。
穆兮转头,就见易池胥策马奔来,毫无形象可言。
易池胥上气不接下气,他紧扣住穆兮的手臂说道:“要走,竟然不和先生说,要不是我今日去了太子那里,我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穆兮道。
易池胥一噎:“不如何,说两句话?”
穆兮一言不发,等着易池胥开口,易池胥张了张嘴,却又吞下了到嘴边的话,牵强微笑道:“保重!”
“我知道你不是徒有花名,真才实学亦有,六哥哥他欠缺太多,还希望你能多帮帮他。”穆兮想了想说了这样一番话。
易池胥眼神有些忧伤:“我呢,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穆兮眼神疑惑,红唇微抿,随后道:“先生,保重。”
易池胥眉目低垂,拱手道:“公主,一路小心。”
穆兮感受这疏离的语气,亦没有多问什么,转身离去。
宽敞的大道上,穆兮翻身上马,驰骋而去。易池胥一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离去。
他一直都说要找一个让他有欲望与其共度一生的人,如今遇到个让他有些想法的了,可这感觉怎么如此可怕,如今算来,他戒荤已有三个月了,这可万万不行,万万不行。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滕遇束会去哪呢,穆兮不知道,他们刚认识那年她七岁,那时候穆兮想见他还是通过城里暗藏的灵息阁的息卫来传消息,后来滕遇束说嫌这样麻烦就在城里开了家玉器店,让她有事直接去那里找他。
那次玉器店关门后,滕遇束才告诉她,他回了老宅养伤,而老宅这个名字只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是灵息阁在济冬的根据地。
穆兮,就去济冬吧,是死是活总得知道啊。
刚出京城,穆兮进了一家客栈,进这间客栈是因为门口的灯笼边上刻了一个浅浅的息字,这是灵息阁在外分布的,收集生意的店铺。
穆兮来到前台,看着中年掌柜轻声说道:“我爹爹说,你有话跟我说?”
掌柜一愣,瞧着面前带围帽的女子,疑惑道:“姑娘,你说什么?”
这掌柜不知道灵息阁的暗语。
“没什么,掌柜的,这店您开了多久了?”穆兮说道。
掌柜理着账本道:“我也就刚开几个月,这是我从别人手里盘来的。姑娘是想找以前的掌柜的吧。”
穆兮眼尾看向四周,吃饭的几个有意无意的正用余光撇她,她道:“没有,掌柜的给我备一天的干粮吧。”
“哎,您稍等。”掌柜的道。
穆兮将干粮放置在马背上的袋子里,身后的注视愈加强烈。穆兮心中愈发不安,滕遇束你怎么了,灵息阁又怎么了。
穆兮调转方向,向着偏僻的小路行去。身后跟踪的人一直不断。
一处树林里,一匹马正低头吃草,四个身材高大的普通服侍的男人骑着马过来,其中一人道:“马还在这,人怎么没了,去四处找找。”
其余三人应声下马向着四周查看。一只粉色围帽带着疾风冲向马上男子的面门,男子为躲避从马上摔落,穆兮从高树上飞下,腕鞭直击那人面门,地上的人翻身而起,如此也绝不会是穆兮的对手,不过几招,那人脖颈断裂倒地。
其余的三人已来到近前,抽剑齐攻,穆兮脚步轻转,飞身而起,踩着一人的剑尖,一个侧旋,又是两人倒地。
现在只与最后那人一对一对质,穆兮道:“瞧见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回答我的话,我放你一命。”
对面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感激涕零,也没有犹豫思考,而且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就切了自己的脖颈。
什么人训练的手下,竟然将人逼至如此。
穆兮收了腕鞭,策马离开,她得尽快去济冬了。
路上穆兮小心的没有再进任何灵息阁的分部,也没有说任何关于灵息阁的话,就这样还是遭到了一路的追杀,毕竟那日她杀了人家四个属下。
济冬暂时不能去了,这些人若是冲着灵息阁去的,她去济冬反而是给滕遇束惹了麻烦。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身后又一波杀手靠近,穆兮以更快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杀手人数一次比一次增加,如今已经有十二个人了,这人还真是不嫌浪费,都已经折了这如此多的手下了。
十二人剑拔弩张,穆兮手一举道:“停战,我要见你们主子。”
十二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这愣也不过是一瞬间,刀剑下一步还是攻了过来。穆兮无法只好应战。
待地上又躺了一半的人之后,穆兮又再次伸出手道:“我真要见你们主子,你们瞧总这样也不好不是吗,见了聊聊万一是有什么误会呢。”
剩下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向着穆兮点头后,带着尸体离开了此地。
穆兮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下,等着那主子来找她,说不定从那人身上能知道关于滕遇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