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仪愣在原地,手紧紧抓住衣服带子,通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宁可从到到尾都那么干净美好,仿佛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连碰都不敢碰,生怕会弄脏了宁可的衣服。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深深浅浅挨打留下的疤痕,一想到被宁可看到后看她的目光,白淑仪心都要凉了。
宁可顾不上她的古怪,再等下去木桶里的水就要凉了,拽过来就要动手:“白天我瞧着还挺厉害的,怎么这会洗个澡就怂了?”
白淑仪紧紧的抓住衣服,任凭宁可怎么用力都脱不了下来。
宁可心中更加奇怪,就这么一身破衣裳有什么可宝贝的,白淑仪又比同龄人成熟的多,为何这么害怕洗澡。白淑仪越是不想,宁可就越是好奇。
破旧的衣服终于禁不住两个人如此撕扯,刺啦一声半个袖子便到了宁可的手中。
这是怎样一副景象,女娃瘦的没有一丝肉的胳膊上满是新旧程度不一的伤痕,几乎看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皮肤,经过一下午骑马颠簸有些伤痕又渗出了血迹,只是因为衣服颜色太深才没有引人注意。
宁可立刻懂了为什么白淑仪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不由鼻头一酸,扭过了脸,将袖子放下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白淑仪一个人,憋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没有了阻拦顺着脸颊滑落,她最怕的就是宁可知道她身上的疤痕会后悔带自己走。
热水蒸腾的热气将她包围,她用力的搓洗身上的疤痕,直到那一块肌肤红肿疼痛,一直到水凉透了才从水里离开换上了干净衣裳。
另一间客房中,沈长澜宁可二人看着坐在下座的当地知县维持着脸上的假笑。
“沈大人赎罪,下官不知沈大人跟夫人到访,有失远迎。”
知县偷偷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正在家跟人喝酒吟诗,忽然接到巡街捕快上报说看到了沈长澜,吓得他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去。
京城大官忽然到他这么个小地方,一定是突查知县政务,他在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来拜访一下。不然到时候沈长澜给他扣一个明知故犯的帽子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本官跟夫人游玩至此,本就不打算惊动知县大人,何罪之有。只需要当做不知道本官到这即可。”
沈长澜满脸都写着不爽,他就是为了不被认出来才一路捡小地方走,只要被当地官员认出来,在京城的哪一位就一定会掌握他的行踪。
“是,是,下官明白,小地方胜在民风淳朴,只要沈大人有什么需要的,下官一定第一个赶到。”
知县额头的冷汗越擦越多,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这位年轻有为的沈大人。
传闻沈大人一个不高兴就能把皇帝换了,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他还是赶紧从这里离开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