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不知晓林长言的过往,就凭他的目光,便能断定这人人品定是不佳。
原来她抢走了沈长澜之后,柳映容居然会沦落到嫁给这种人的地步吗?就算柳映容同意,她也绝不能同意。
看出宁可没有让步的打算,林七巧干脆掏出婚书来。
宁可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确实是柳太傅的笔迹,也写了柳映容和林长言的名字。
柳映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嫁给林长言后究竟会过上怎样的日子,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爹爹当年已经推拒了这门亲事,我绝不会嫁给他!”柳映容坚定道。
林长言一听也不乐意了:“你当我真乐得娶你,百花楼里那么多知情知趣的姑娘,谁不比你这个木头好。”
柳映容听到他居然把自己与百花楼里的花娘相比,身子抖得更厉害。
宁可听不惯有人这么说话,抄起剑柄就朝林长言抽去。
林长言长年泡在花楼,身子本就虚弱,生生挨了几下,鬼哭狼嚎地朝林七巧身后跑去。
“有婚书又怎样。”宁可一把抢过婚书,撕得粉碎。
沈长澜淡淡开口:“太傅和映容都不同意,你们不必白费心思,若是不想在扬州待下去,可以去北荒。”
北荒是大齐最北的边荒,那里住的基本都是流放过去的犯人。
这帮人若是还不知趣,他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真正的苦头。
林七巧几人果然被沈长澜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林长言愤愤不平:“签了婚书,她本来就该是我的人,就算是天潢贵胄也该讲理。”
“是你说的,签了婚书就该嫁,对吧?”宁可抬眼看他。
林长言现在一看到她就觉得身上疼得厉害,为了逞强,还是点了点头。
宁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带着柳映容回到柳府。
去找严祁廉的事暂时放放,不搞定柳家这边吸血虫,他们就算查清真相也不安心。
沈长澜已经开始着手搜集林七巧几人这几十年做过的种种劣行。
他们强买良田,逼死无辜百姓,背着官府放印子钱,收不上就逼人家卖儿卖女。
种种罪状加在一起,说是流放去北荒都不足够,为首的林七巧几人就该被当街斩首。
沈长澜把这些梳理清楚,直接送到当地知府手上,第二天一早,等待林七巧等人的就是抄家入狱。
宁可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林长言,打听到他又去喝花酒了,顿时心生一计。
林长言今天被宁可打得痛极,又被沈长澜威胁,闷闷不乐。
熟悉的几个花娘千方百计逗他开心,他都笑不出来。
“你说那个贱女人傲气什么,早晚有一天她要跪在爷面前求爷。”林长言喝着喝着把酒盏一摔,身边的花娘都被他吓了一跳。
“爷,您别气,是她不识好歹。”百花楼的头魁小意劝慰着。
她打听到,林长言今日又赌赢一笔钱,她好好伺候着,一定要捞来这笔钱。
百花楼的鸨母突然走过来,叫她出去说了什么,等回来时,她脸上笑意愈盛,还拿了一张婚书。
“听说爷您马上就要娶柳家的大小姐了,怪不得看不上奴家呢。”
“怎么会,柳映容那个木头人哪里有你好。”林长言一把将花魁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