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虽然被扣押着,表情却十分镇定,见到宁可几人还声音喑哑地笑了笑。
“能够引得几位大人前来,也算是小的三生有幸了。”
“是你害死了我爹爹。”柳映容不复从前从容淡定的模样。
那小贩竟然点点头:“几位不是查到了吗,小人在画中下了蛊,哎呦,柳太傅可死得真惨。”
素不杀生的柳映容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她追问道:“我爹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人为什么要告诉姑娘呢。”那小贩又笑了起来,“罢了,说出来也无妨。”
“当然是小人背后那位主子想要柳太傅的命啊。”
宁可刚要问出幕后真凶,就见小贩猛然咬紧牙,黑色的血从口中缓缓流出。
这个小贩竟然在他们面前自尽了!而他们的线索也就此中断。
宁可气不过,踢了他一脚,小贩没有反抗,顺势倒在地上,临死时脸上还带着笑意。
沈长澜没有因为他的死而动怒,只是让人搜查整个宅子。
柳映容也迫切想要知道幕后真凶,自己上前和其他人一同搜寻起来。
她下意识去了书房,那个小贩应该是把画卷挂在书房里,这里说不准还会留下些许痕迹。
很快,柳映容就找到一本书,似乎经常被翻动,有几页已经卷边泛黄了。
她刚抽出来,就有一角残余纸片跌落在地。
柳映容仔细看了一眼,是几个模糊而残缺的字,字迹十分熟悉。
外面其他人还在搜寻,想到昨夜的信,柳映容下意识把残缺的字笼在袖中。
她想先自己找出答案来,不说信任与否,至少不再过分麻烦依赖他们。
沈长澜此时也从小贩身上的装束中看出些许端倪来。
“他身上的衣料十分独特,扬州未有如此衣料。”
宁可也看过去,确实,不同地方产出的织物不同,寻常人一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贩身上的衣料是……
宁可与沈长澜对视一眼:“宁淮领地出产的。”
又是宁淮,之前叫漕帮杀死宁可的便是宁淮这位废太子手下,现在又杀了柳太傅。
他究竟想做什么?柳太傅与他并无冲突,他为何要这般做。
小贩服下的毒药自嘴角流出,沈长澜用帕子沾了一点,轻轻嗅起来。
“也是他封地内产的毒草。”
是宁淮的手下无疑了,宁淮先是派人杀了他师父,又差点让宁可丧命,沈长澜握拳,眸色黑沉。
他从未有现在这般想要杀了宁淮,若不是为了宁辞的声誉以及顾念皇室血脉,宁淮很早便该死了。
柳映容走出书房,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片段。
她一定见过这字迹,字迹很潦草,并不是大家手笔,甚至有些丑。
但她见过爹爹把这些字迹珍而重之地收集起来,不让其他人触碰,连她也不可以。
宁可刚刚查出真凶,正准备兴奋地告诉柳映容。
她还没开口,柳映容看着她的面孔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与宁可很像的人。
对,她当初见过这个笔迹,在燕王还没有登基之前。
这分明就是燕王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