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仪口中的这个她自然是柳映容。
她这番话可谓石破天惊,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就连周莹莹都想走过来探探她的额头。
这孩子莫不是生病了,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
柳映容的身形僵硬了一瞬,很快便恢复自然,她楚楚可怜地拿起那盏酒:“淑仪,你为何会这般说我。”
“若是你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说完,柳映容便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分毫犹豫。
看到她的动作,白淑仪倒是瞪大了双眼,那酒中不是被下了毒吗,她怎么就这样喝下去了。
柳映容喝了酒,脸上还满是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却不敢说出来。
沈长澜微微蹙眉,拿过酒壶,轻轻嗅闻。
他精通医术,柳映容若是真在其中动了手脚,一定瞒不过他。
可是他也只闻到清冽的酒香,甚至闻出了酿造的酒曲与年份,却没嗅到其他任何味道。
“这酒没问题。”他又自己尝了一些,确实只是普通的美酒。
白淑仪猛然退后一步,慌乱地摇摇头:“不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
因为无意撞破这些秘密,她还被关在密室里了。
“你看到了什么?”宁可倒是愿意相信白淑仪,她很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最初她收养白淑仪,也是被小姑娘身上的质朴与单纯打动。
“我听到苏启山与柳姐姐谈话,苏大人给柳姐姐两包药,一包是毒害宁可姐姐,让宁可姐姐一直沉眠的。”白淑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映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她却格外镇定。
“一包是沉眠的药,另一包呢?”柳映容替宁可问道。
另一包是合欢的药,只是白淑仪一个小姑娘,面皮薄的不行,哪里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她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原先有些相信她的众人此时都觉得她是因为不喜欢柳映容才故意冤枉人家了。
小孩子嘛,讨厌一个人都会这样明显。
柳映容看着她,倏忽落了一滴泪:“我知道,我现在无父无母,还要处处麻烦郡主与长澜哥哥的照顾,拖累了大家。”
“但我却没想到,就连淑仪你也厌恶我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你们若是不愿意再带着我,尽可以与我说的。”
她愈是说便哭得愈是厉害,梨花带雨的样子让许多人都忍不住心疼。
白淑仪想要解释,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酒中没有被下毒,沈长澜不会替柳映容做掩护的,可是她此前也切切实实听到了柳映容与沈长澜的密谋了。
宁可抚上白淑仪的肩膀,无声安慰着她。
就算所有人都怀疑这是白淑仪小孩子的一场胡闹,她却愿意无条件相信白淑仪。
这次重生回来,柳映容有许多地方都有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郡主,难不成您也怀疑我吗?”柳映容注意到宁可的动作,泪眼朦胧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