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脉,那么是谁留下来的呢?苏启山这个年纪,能做他爹的也不多了。
宁可怀着其他心思,苏启山却是装作不知,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外面又有下人来禀报:“大人,沈大人来找您。”
苏启山叫人把碗碟撤下,自己去前院接待沈长澜,宁可也想跟着去,又被他按下。
到底是哪位的血脉呢,她看着苏启山跟谁都像,又与谁都不像。
沈长澜与苏启山寒暄了一阵,苏启山也知道他心急,没有久留。
他一来到宁可的房间里,映入眼帘的却是苏启山的披风,苏启山并没有让人拿走它。
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淡大半,沈长澜唇角笑意敛去:“那是谁的披风?”
宁可见到他,刚想凑过去抱住他,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抬眼望过去,不以为意地回答:“是苏启山的披风啊。”
沈长澜又凑近些,闻到上面浓郁的脂粉香,脸色又沉了许多。
宁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长澜是吃味了。
“你不会生气了吧?”她歪着头打量沈长澜的神色,“你不是知道苏启山心悦的是柳姑娘嘛。”
她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放心地接过对方的披风。
“男女毕竟授受不亲。”沈长澜垂下眸,声音有些淡,“你昨日跑到哪去了?”
宁可也知道沈长澜的性子,当初他还误会过他与宁辞许久,没想到成婚后独占欲还是这般强。
她凑过去坐在沈长澜的膝盖上:“我昨日被人追杀,你都不关心一下吗?”
沈长澜最是受不了她这样温柔小意,耳根有些红,眸色沉沉地急切吻下去。
直到宁可轻轻推开他,他才收敛一些。
“被人追杀?谁敢追杀你?”沈长澜不再计较披风的事,手抚上宁可的头,五指穿过她柔顺的青丝。
宁可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昨日居然被卖到了花楼里面!”
她一想到那个鸨母的口气,就恨不得提剑杀回去。
沈长澜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原本平静的脸上逐渐染上凶戾之色。
连服侍的婢女都觉得这房间似乎一点点冷了下来,宁可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长澜很少真的动怒,但宁可却是他的死穴。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谁把你卖过去的,是哪家花楼,你还记得吗?”沈长澜垂下头,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他不想吓到宁可,宁可若是抬头,一定能看到他满眼的杀意。
“卖过去的是谁还不清楚,但应该可以查出来,花楼我清楚。”宁可安抚性地抱住他。
“那个老鸨还说背后的人是你的左膀右臂,就算我有来历她也不会放我。”
沈长澜闻言低笑了一声,笑声回荡在室内,格外渗人。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出了这么有能耐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一定会让对方尝尝比他更焦心的滋味。
宁可眨眨眼,今日的沈长澜看起来分外吓人,不过也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