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长澜像是立即想要起身去掀了那个花楼的模样,宁可连忙把他按下来。
她还有别的安排和计划呢,现在沈长澜出面,岂不是打草惊蛇。
沈长澜一腔怒火与戾气,在撞见宁可澄澈眼眸时尽数消弭得一干二净。
他对宁可也算了如指掌,一下子就看出来她想做什么,低下头询问:“你又有了什么计划?”
宁可眨眨眼,那了块豌豆黄吃,又亲手喂给沈长澜。
她那日听闻这花楼不日便要举办什么花魁大赛,那鸨母听起来也是对这赛事极其上心。
她决意要在大赛举办到最热烈的时候毁了它,听她说那日幕后的主人也会前来。
“到时候你派兵在外面埋伏着,等那人露面就直接抓了他,省得我们还要查,平白费许多功夫。”
沈长澜颔首,这样倒是方便。只是他一想到宁可被人拐到了那种地方,还是有些忍不住心底摧毁的欲望。
宁可也很是不爽,不过她现在学会了以大局为重,在必要的时候隐忍蛰伏才是上策。
他们说了一番体己话,亲昵了片刻,沈长澜才带着宁可离开苏府。
离开时,他还忍不住瞥了一眼苏启山送给宁可的披风,皱眉道:“带回去烧了吧,我再让人赔一件更贵的给他。”
宁可有些无奈,他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
过了几日,便到了花魁大赛举办的时候。
那老鸨还在为宁可逃跑的事闷闷不乐,整日对其他人哀叹:“那可是我花了一大笔银子买来的,谁想到一天客都没接!”
她还给对方买了药,配了最精致的钗环首饰,里里外外又是一大笔银子。
那日被宁可挟持的小公子后来还差人闹事,说让鸨母一定要把人抓回来给他。
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了,别说抓到人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妈妈,她最开始来的时候不是说她是什么大户的小姐,不会谋划着要过来找茬吧?”底下有人担心地问道。
这京城里贵人这么多,别真不长眼掳来的是哪位高门的小姐贵妇。
鸨母也有些担心,捏紧帕子想了想:“不怕,我们可是有沈长澜沈大人撑腰的,管她是谁家的人,要是再敢来保准让她有去无回。”
楼下张灯结彩,悬挂着栀子灯,年纪较小的花娘们在下面陪酒,今日来的不是些豪富便是颇有身份的官员。
摆设都一应换上了最好的,红木的桌子,上面陈列着几十年的烈酒,各色佳肴也是流水一般端上来。
只是他们终究是来看美人的,对这些吃食虽然有兴趣,也不过随便尝了尝便罢了。
鸨母和下面的人都没注意到,今日宁可换上了一身男儿装扮,将头发束起,带着斗笠遮面。
她身旁的沈长澜也十分低调,随她坐在角落里,前排那些高谈阔论的官员们都没注意到这尊大神是什么时候来的。
鸨母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简直像在看白花花的银子一般,她笑着走到台上,用扇子遮住唇角。
“今日各位大人愿意来老身这里捧场,是老身的荣幸。”她扫了一圈,她家主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