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人不耐烦地道:“妈妈,您就别这么多废话了,我们都是来看美人的。”
那些官员们没开口,但意思也都差不多。
鸨母尴尬地退下去,叫姑娘们上台来表演,一边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当年。
当年她也曾经是名动京城的花魁,如今徐娘半老,居然有被人轰下台的时候。
宁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他们没点酒,却有花娘见沈长澜生得眉目俊朗气度不凡,想凑过来为他们添东西。
“不必了,我们这桌不要花娘伺候。”在宁可的眼神逐渐奇怪前,沈长澜已经挥袖阻止了对方。
花娘还有些不甘心,看了看两人,还是退下了。
“那不是曹大人,李大人还有张大人吗。”宁可把目光转回到前排那些官员身上,“这些人平日里装得清廉高洁,没想到一下了朝就来吃花酒。”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几位可都是娶了贤妻的,当年他们妻子那般照顾他们,结果就换来这样的对待。
沈长澜知道宁可看不上这些人的行径,他自己也不屑道:“看来该找个时间回禀陛下了。”
现在朝堂上的风气也该好好遏制一下了,免得朝臣们整日不思进取,反而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
琵琶声泠泠响起,先只是轻轻几声,而后乐声便如流水般婉转倾落,是那些花娘们要上台了。
宁可望向台上,第一个上台的人她竟然还认识,就是那日害得她当众卖艺的妖娆女子。
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裳,说是衣裳,其实也如宁可那天试穿的一样,有大片雪白肌肤漏在外面。
被轻红缎纱遮住,将漏未漏,更有万种风情。
宁可一瞬间有些后悔带沈长澜来这里,转过头却发现沈长澜低眉敛目,压根没有看台上的表演。
“她跳得很是好看,你不看一看?”宁可语带深意地问他。
妖娆女子跳的是玉树后庭花,确实是苦练过的,腰肢柔软舞姿曼妙,台下的不少人都捧场地向上投掷鲜花。
沈长澜轻轻笑了一声:“我这双眼睛,是只为看夫人而生,容不下其他女子。”
宁可脸一红:“花言巧语。”
不过这些花言巧语还确实让她十分受用。
那女子一舞终了,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宁可几人坐在后面,她却一眼便看到了沈长澜。
虽说是这里的花娘,但她也读过许多话本,知道外边有许多花魁是与俊秀郎君相许一生的。
她不知为何也产生了这个念头,下了台从众人中穿行过去,直直走到沈长澜一桌前。
沈长澜就算刻意避着也能够看到她的衣角,宁可心下奇怪,她怎么突然过来了,难不成是认出她了?
妖娆女子微微躬身,有些羞怯,全然不见为难宁可时的嚣张样子。
她盯着沈长澜,突然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可否愿意买下奴家今夜,与奴家共赴良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