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时已然入夜,夜里风寒露重,沈母见他们顶着这么大凉气来回一趟,心疼得紧。
她命下人用砂锅小火煨了乳鸽汤,宁可与沈长澜回来时本也有些饿意了。
这乳鸽汤炖得十分入味,宁可胃口大开,吃了大半。沈长澜本来准备回来就睡下,看她吃了这么多怕她直接就寝会伤身体。
“我们去园子里逛逛,消消食。”沈长澜朝她伸出手来,宁可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也不自觉覆了上去。
已经快入秋了,园里换了耐寒的菊花,再晚点就栽些梅花错落疏密地分布在山石间,也煞是好看。
“我还是觉得苏启山不大对。”慢慢与沈长澜走在青石路上,宁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沈长澜眯了眯眼:“这么晚了,何必还要想着别的男子。”
他曾经以为与宁可成婚后自己那份隐秘的占有欲便会消弭许多,却不想随着年深日久,这份感情竟然越来越热烈。
“别闹,说正事呢。”宁可有些羞恼地拍掉他刚刚扶在自己腰间的手。
沈长澜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点头:“他的来历是有些蹊跷,更何况此事关乎先皇血脉,自然更要郑重。”
是啊,也就是她那个老爹一听到有兄弟流落在外才会这么激动地认了下来。
宁可倚着头,算了,她老爹好骗,那还是她来帮宁辞好好探查一遍吧。
不知不觉路过了柳映容的园子,宁可驻足看了一会,柳映容近些日子安静地有些过分,整日在房里专心刺绣。
算算日子,也就是在苏启山进京之后。
“小郡王最近还来找过她,她却是彻底拒绝了,并说不会再见他第二面了。”沈长澜又想起那场闹剧,本来是结亲的,最后竟然成了结仇。
“柳姑娘说不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宁可听他这么一说,几乎已经确定柳映容与苏启山之间有些什么了。
可这苏启山的身份还是个问题……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等到第二日一早宁可便入宫求见,顺便美滋滋地蹭了顿早膳。
宁辞昨夜因为多了个弟弟,又是兴奋又是不知所措,这一夜也睡得不大好,看到宁可来倒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你来找朕,是又有什么主意吗?”刚用完膳,宁辞便迫不及待地问她。
宁可点点头:“我还是觉得事关皇家血脉,应该郑重一点。”
宁辞当然也知道,只是苏启山连玉璧都拿出来了,之前派人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我倒是觉得,还是该叫人贴身观察他比较好。”宁可昨夜早就想好了该如果做,“既然封他为郡王,那也该让人教教他皇家礼仪。”
这个办法宁辞十分认同,人在外面可以伪装一时,但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伪装得那么好。
叫人贴身教导他礼仪,也可以到他府上探查虚实。
“那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好?”宁辞已经开始考虑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