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妃嫔也都是他出于政治考量才娶进来的，谁若是说一句大长公主不好，国君便再也不会去那个妃嫔的住处。

所以临月国后宫里的所有女人都嫉恨大长公主，明面上还不得不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

皇后也是如此，不过她是丞相的女儿，靠山很硬，硬是在大长公主的算计之下生下了太子。

“生下太子后，她也担心大长公主会对太子不利，长公主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女子，此前屡次对太子下手过。”

“所以太子和皇后想要对付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也想对付对方？”宁可总算理明白了临月国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婢女点点头：“皇后娘娘一直拦着不让主子被封公主，主子便想装作被刺杀，博取陛下的怜惜。”

这次不出意料的话，其中也有大长公主的手笔。

“那你知道刺客与你们家主子是怎么样联系的吗？”宁可抬起头问道，如果有的话，又能便利许多。

“是通过信件联系的，奴婢晚上回到驿站后便为郡主偷偷取来，只求郡主能够保我一命。”

她看出宁可是一个十分宽和的主子，无论如何，也都比继续跟着林萱瑶要好得多。

宁可点点头，猝然得到这样一个线索对她来说自然是好事。

同时，她也在思考能不能通过临月国国内错综复杂的关系来从内部瓦解这几个国家的联盟。

临月国想要与草原联盟，是得到国君与长公主一脉支持的，皇后与太子却不一定清楚。

事成之后，说不定也只对长公主一脉有好处，若是皇后知道定然会拼命阻拦的。

宁可把自己的想法都写下来，等到沈长澜回府的时候拿给他看。

“若是临月国内部并不团结的话，对我们来说是极其有利的。”沈长澜的眉头也一点点舒展起来。

他们还未必能够了解临月国那么清楚，更不知道皇宫里的各种派系。

“说不定从那个婢女嘴里还能问出来这几个国家想要达成什么盟约。”沈长澜已经看到了更长远的东西。

譬如扶持临月国的一支势力，又不扶持太过，让两派自相残杀，没精力把触手伸向大齐。

对待草原也未必不能这样做。

从内部分化往往要比从外部强行瓦解要容易许多，沈长澜想着，剥了一瓣金桔送到宁可口中。

舌尖先是接触到微凉，很快甜意蔓延开来，宁可张口等待沈长澜继续喂她，沈长澜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入夜，沈长澜与宁可这个时候本该就寝，今日他们却在等待那个婢女带来消息。

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没过多久，婢女叩开沈府的大门，拿出一大沓往来信笺。

她是趁着林萱瑶不备偷拿出来的，因为没有时间仔细辨别，干脆就把所有的全都拿了出来。

这对宁可与沈长澜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他们把那堆信笺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一封封拆了起来。

“郡主，您之前说好的，要保下奴婢的小命。”婢女看起来还有些不安。

这要是被林萱瑶发现，她估计活不到第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