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想起丞相府是皇后的娘家,也是他们不可以提起的话题,悻悻闭上嘴。
好在此时所有人都被丞相府的家丁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留意他一个小二究竟说了什么。
“我们也过去看看。”宁可牵着沈长澜的手,难不成是真的废后成功了?不然这些人怎么急成这样。
他们过去的时候,告示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沈长澜抱住宁可的腰,将她向上举,宁可才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到了告示内容。
出事的倒并非皇后,而是丞相本人,丞相本就不年轻了,肩上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衰。
进来长公主叫人盯着丞相府处处找毛病,没有毛病也要硬生生编造出来。
国君更是想要对丞相府下手,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一个个罪名扣下来。丞相本来以为这只是他们想要自己辞官退隐。
可是没过多久,宫里忽然传出国君想要废后废太子之事,这个时候,皇后与太子本就孤苦无依,若是他辞官了更是毫无保障。
丞相以一己之力把这些事都抗了下来,在朝堂上与长公主的人周旋,下了朝还要为宫中的女儿打点。
心力交瘁之下,很快便病倒了,宫里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他们这才张贴告示遍寻名医。
宁可看着叹了口气,丞相的遭遇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的她老爹,也是被各方联手坑成了这样。
偏偏还爱女心切,生怕女儿吃到半点苦头。
沈长澜听着宁可转述的内容眸光闪动,他似乎找到了更便于接近皇后的办法,还不必暴露宫中暗子。
在别国皇宫里安插上一枚隐蔽而忠心的棋子往往要花上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功夫,能够不暴露自然还是留着好。
那些百姓看完热闹后本想议论几句,想到什么后却都如小二一般缄默不言,安静地散开,没有说一句话。
丞相府的家丁满是失望地看着众人,这些人没本事救不了丞相,有的更是不愿意与丞相府扯上关联。
就在这时,沈长澜却放下宁可,走上前,揭下了那张告示。丞相府的家丁激动地看着他:“公子,您可是有把握治疗我家大人?”
一旁巡察的卫兵恰巧路过这里,冷冷看了沈长澜一眼:“怕不是个追名逐利的江湖骗子,治坏丞相可就不好了。”
沈长澜无视他们的交锋,淡淡道:“在下不才,总是要试上一试的。”
家丁看着他清秀白皙的脸庞,估摸着这人岁数并不大,忽然也担心起来。
若是神医,怎么也是四五十的老者了,那种头发花白的也更有经验,面前的人看着太年轻了,他瞧着心里直犯嘀咕。
总归是主动揭下告示的人,家丁也只好带着他和宁可先回去,路上还不忘警告他:“我们家老爷可是丞相,若是出了差错,你是要掉脑袋的。”
宁可撇撇嘴,若是丞相知道了沈长澜的身份,真敢不敢杀还说不准呢,况且沈长澜医术高明,她对他有十足的信心。
走到丞相府外,外面已经排满了一条队伍,全都是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