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碰,找死吧你,去外面跳河死得还能再利落点。”
对于这酒楼里的常客,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家都知道驸马贺林的遭遇有多么不顺。
自己的夫人身份比自己高那么多,要处处敬着重着,况且长公主的那些事京城还有谁不清楚呢。
坐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长公主神色稍缓,忽然朱唇微启,慢慢道:“贺林,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主动要求娶本宫的。”
她看着自己指尖长长的缠金丝甲托,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怅然。明明她当年出嫁时,虽然迟了些,也是双十之数,最美好不过的年华。
如今已然也变成这样了。
贺林不知道有没有听清,醉气熏熏地嘟囔着什么,转过身去,不再看着长公主。
回到公主府,长公主回到自己的小院,叫人直接把贺林抬去他的房间,方才看着还酩酊大醉的贺林回到房间后却忽然睁开眼。
只看模样,却是与清醒的人没什么两样。
家丁把荷包给他,他皱了皱眉,在看到上面绣着的花纹后蓦然改变了脸色。
“你们都下去吧。”贺林说完,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封信,笔迹寥寥,却让他看了许久。
到了傍晚,公主府内的厨房有炊烟袅袅升起,贺林蹑手蹑脚走到公主府内一处十分偏僻的小门,将门打开。
没过多久,门外出现了一道笔直身影,正是沈长澜。
“你给我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诉殿下?”贺林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沈长澜不慌不忙,落日昏黄的光镀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宛如谪仙。
“若是驸马想要告诉长公主殿下,恐怕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贺林眉头一皱,有些万恶地说:“别叫我驸马。”
驸马这个称呼,就好像他是全然依附于长公主,才得到了如今的一切。
“好,那么贺大人,不知时隔这么多年,你在看到这封信后是怎样的感受?”
贺林指尖紧紧并拢在一起,这封信上写了一段他哥哥临终时对他的叮嘱,是劝他要管束长公主,不要让她酿成大错。
他哥哥曾经是临月国最天纵英才的人,就如同大齐的沈长澜一般,结果却因为长公主的缘故被国君记恨害死。
就算他不在了,可那么多年之前,他就料到了若是一直放任下去,以长公主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是我们的家事。”贺林憋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沈长澜但笑不语,转身便准备离开,却被贺林叫住:“你到底知道多少?”
这些前尘往事,他都以为丢在记忆的角落里落了灰,如今再翻捡出来,尘灰弥漫,呛得故人也落了泪。
同样的落日下,宁可看着面前安插在临月国做眼线的女子,好奇问道:“驸马与公主间还曾有一段旧事?你知道多少,通通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