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可回过神时,已经回到了驿站。
店小二为他们打来热水,又得到了沈长澜给他的一笔丰厚赏钱。
“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沈长澜走过去探了探水温,正好,是可儿喜欢的温度。
宁可忍下害羞,追问起来:“这件事源头在长公主身上,但长公主一心想要杀皇后一脉,还会放手不成?”
两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除非杀了长公主,不然她不会改变主意的。宁可拄着下巴沉思起来。
刺杀长公主势必十分艰难,况且她一死国君也必然会暴怒,说不定直接杀了皇后等人。
沈长澜看出她的疑惑,微微叹了口气:“再坚强的人,心里也会有软肋,她也一样。”
这个宁可当然懂,她的软肋是沈长澜和爹娘,沈长澜也一样。宁辞的软肋也是路卿凝,一拿捏准好使。
她好奇的是长公主的软肋是谁,难不成是国君?
夜色慢慢笼罩住客栈,房间里的烛火被一盏盏吹熄,宁可躺在床榻上被揽住的时候,还在好奇那个能够成为长公主软肋的人是谁。
等到第二日起来,沈长澜已经离开了,只给她留下一封信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要去的地方,桌上还温着一碗热粥。
沈长澜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临月国的潇湘阁,这里是国都最好的酒楼之一,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要找的人。
“来,白兄,我敬你。”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长澜敛着目光,装作不经意经过那人的身边。
“贺兄,您这是何苦,喝这么多酒回去,公主殿下又会责怪我了。”那人把酒移到自己面前,关切而焦急地看着对面的人。
贺林,沈长澜修长的手指蜷起来,轻轻扣击着桌面,长公主名义上的驸马,与长公主成婚多年未曾碰过长公主分毫。
看着自己面前的酒被抢走,贺林一下子不干了,抢过杯子怒道:“白兄,怎么连你也和那些人一样了,你们都背着她盯着我。”
被称作白兄的人苦笑一声,那可是长公主的命令,整个临月国有几个人能够拒绝得了。
上一个得罪长公主的,虽然贵为丞相,不也免不了即将来临的噩运吗。
小二为沈长澜把他点的几道菜呈上来,沈长澜给了小二一锭金子,又吩咐了他什么。
那小二点点头,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酒楼内忽然喧哗起来,接着又一瞬安静,所有人都转过头不去看气势汹汹闯进酒楼抓人的长公主。
“贺林,你今日与本宫说有要事,便是此事?”长公主柳眉高高挑起,不满地看着喝得烂醉如泥的贺林。
听到长公主的声音,贺林酒气朦胧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一挥手,家丁们便把贺林架起来准备带走,方才收了沈长澜金锭的小二颤抖着走上前,递出一个荷包。
“这是这位客官掉下来的。”
长公主没有在意,一旁的家丁小心地为自家驸马拿好。
直到贺林离开,底下才又小声议论起来:“真可怜啊,被这样管着,还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