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滨,莫非王土,你觉得我能去哪里?”宁可似在轻嘲道。
“草原。”小厮给出一个回答。
宁可笑了,仿佛小厮在说什么笑话:“你这是让我自投罗网?”
小厮慢慢扬起一抹笑容,微微摇了摇头说:“并非让郡主自投罗网的意思,郡主应当有听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偌大草原,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可以去哪儿?难道让我喂狼吗?”宁可问。
“郡主真会说笑,我相信以郡主之慧,这并不会是一件难事。”小厮笃定地说。
“比方说,让你收留我?”
小厮扬了扬唇,“若是郡主不嫌……”
“抱歉,我嫌弃。”宁可打断小厮的话,成功让小厮的神色一僵。
宁可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你说了如此之多,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小厮挑了挑眉,“郡主请说。”
“你怎知我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宁可淡然反问。
“据我所知,沈大人与贵国皇帝陛下已经焦头烂额了好些天,坊间对郡主的言论也愈发的不好,若是有办法,应当不至于如此局面。”小厮自信地说。
以沈长澜和宁辞对宁可的维护,若真有办法,能容忍坊间这么说她?
“先前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但现在不一样了。”宁可微微垂下脑袋,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笑。
一抹不好的预感缓缓在小厮的内心弥漫着,皱着眉心:“有什么不一样?”
“此事的缘由是祁斩的死,但是……若是祁斩压根没死,我身上所谓的谋害祁斩王子的罪名自然也不可能成立,草原也无法以此为由来攻打我大齐,此时草原若要出兵,他们才是理亏一方。”宁可从容不迫地说。
“郡主说得有理,可事实却是祁斩已死,此事沈大人不已查明了么?”小厮将话补上。
“是吗?”宁可唇角嚼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着话音的落下,寂静的冷宫忽然多出了许多侍卫,将小厮团团包围在中间。
宁辞和沈长澜也从一侧的偏殿走了出来。
沈长澜微锁着眉心给宁可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察觉到某人并不太愉快的情绪,宁可乖巧地选择一言不发,任由沈长澜给她按在椅子上,裹成一个粽子。
“这是何意?”小厮面色阴沉了好些,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看来是朕招待得不够好,竟叫祁斩王子跑来这冷宫。”宁辞脸色微沉地说。
“陛下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懂,王子殿下已经身亡,陛下此话何意?”小厮面带惊讶,仿佛宁辞在说着什么荒诞的笑话。
“朕到底是何意,你心里清楚,大家也都一清二楚,你也没有必要多做狡辩。”宁辞沉声说。
小厮依旧没有承认宁辞所说的话,还是坚持说道:“虽说小的一直都有着建功立业,夺得功名权势的想法,可却从未想过以他人的身份获得我所想获得的东西,小的实在不知陛下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猜测。”
宁辞心里虽有动摇,可面上神情不变,重重哼了一声,“放心,你很快便能知晓,来啊,把祁斩王子带去好好安置,莫叫他又死了。”宁辞冷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