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其实受伤的人越多。彼此不坦诚,那就只能在无尽的试探中跌入万丈深渊。
不知是不是看清了慧明心中所想。
陆惊梅突然回头冲着慧明漏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放开陆嘉琦,任她欢天喜地的扑过去了悟身边。
待她玩够了,撒手了,去庙前拜佛了,陆惊梅才走到了悟身边,清淡的一句话飘进了悟耳朵里。
“他会长命百岁。”
惊诧的看着独自远去的陆惊梅,然后是追过去的燕渡。了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种要突破胸腔的伤感,手紧紧攥住胸口的僧袍,扶着墙蹲下。就算捂住脸眼中的泪水还是不自觉的往下落,顺着指缝流到地上。
“这两个……傻逼……”
明明都在用自己的寿数和身体将一腔情谊投到对方身上,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的入侵。
两人分别成了不愿与对方交兵的两座城池,分明身后的城门已经大开,却没有人愿意回头好好看一眼。
用自以为的方式对对方好,何尝不是一种互相捅刀的残忍。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互相消耗着寿数,明明一腔情谊,却都闭口不言的,相视一笑的时候眼中的爱几乎都要化为实质的落到地上去。
世间的情爱实在是太复杂,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慧明至死不愿说一句爱,就像燕渡宁愿一人扛千万事也不想让陆惊梅皱眉。
曾经在皇觉寺,燕渡与他饮酒,提到陆惊梅时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她生来是只用笑的。”
原来并非一句玩笑,是他以一人之力替她担下世间的苦,是他撑着身后的天下给她抚平皱起的眉。
“我是看她皱一下眉都要心疼的人。”
“看她这样,不如将一切担在我身上。”
这样一句句的,像是酒话说着,却是真应了一句酒后吐真言。
抹干眼底的泪,陆惊梅回头看着燕渡,又是笑开了的样子。
“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的。”
“别哭了。”想上前抱她,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又停在原地踟蹰不前。手不自觉的攥着,抑制着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
“燕渡,女孩子哭的时候,是在等她心爱的人来抱她。”
如果以前的每次背后流泪都有这样一句,是不是他们之间就少了很多错过,曾经错开的心门也已经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