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琪。等一切了解，我一定送你下地狱。”

“可别这么客气。”陆思琪走到唐素音跟前，手轻抚上唐素音漂亮的脸蛋，轻声念道：“我要是下地狱，可也得拉着你啊。我做了多少事，你做了多少事，你心里，可比谁都明白的。”

唐素音打掉陆思琪的手，掏出一方帕子在陆思琪碰过的地方狠狠地擦了几把。“那我们走着瞧。”

“啧啧啧，真可惜，你杀不了我，我动不了你。就这么打嘴炮，你不累我还累呢。先把你这里的事情料理干净再来对我放狠话吧。”

又是呵呵的冷笑几声，陆思琪就这么溜溜达达的从唐素音的房间离开。

将倒在地上的陆羽拖到床上，唐素音的手指抚过这人的眼睫，鼻梁和薄唇。世人皆说薄唇之人薄情，但陆羽自从娶她以来没有过二心，与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诞下一儿两女，皆人中龙凤，天资过人。然，现在一切又回到起点，兜转回来又是一个轮回。

“陆羽啊，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可千万别怪我，我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唯一一颗干净的心也都记挂在你身上了，如果连你都怪我了，那我真的就万死不辞了。”低下头去轻吻陆羽的嘴角，唐素音从香囊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在陆羽嘴里。

“这好东西本想自己留着，现在给你了。陆羽，你可千万得好好活着，就算我们都死了，你也得活着。”

自顾自的念叨完这几句，唐素音走到镜子旁对镜梳起长发来，哼着当年自己出嫁之时媒婆唱的：“一梳到白头……”。梳妆完毕，又把自己身上浅色的衣裙褪去，换上面圣才穿的繁复华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唐素音眼里斥上泪水。

这一去，可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了。

“皇上，唐素音求见。”

金銮殿内，唐瑜安静的坐在龙椅上，像是每日上朝时一样，好像在俯视着自己脚下的万民。

得天子召见，唐素音一步一步的走到金銮殿内，看着龙椅上的天子，自己曾经亲密无间的弟弟，唐素音俯下身，像是多年前那般，毕恭毕敬道：“参见皇上。”

眼前的阿姐跟自己刚登基那年一样，俯下身子，低下头颅，浑身上下都是毕恭毕敬的味道。

“参见皇上。”这四个字他每天听无数遍，多到他已经疲了，不想再听了。

“阿姐，当年你跟我说，我做了九五之尊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全天下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阿姐，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阳奉阴违，一次次的忤逆朕，挑战着朕的底线。”

“阿姐啊，你是要让我批下一旨直接至你于死地才好啊。”

“皇上说的，我都听着。”唐素音跪下的身子就那么跪着，没有抬起来，不去看龙椅上那人的神色，也不去细想那人口中的话。

“阿姐，我敬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笑着笑着就咳出声来。唐瑜不敢相信，多年来一直在暗地里盘算着他江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这个表面温柔的姐姐。这个当年替他力排众议，助他登上皇位的姐姐。

“皇上让我死，我万死不辞。”唐素音并不去应和唐瑜的话，自顾自的说：“只是皇上，现在天齐教异军突起，江山可以落在我手中，可以落在你手中，但决不能落在陆思琪和岳逐尘手中。”

“阿姐，你那么想要朕的江山，当年为什么还要扶持着朕登上皇位啊。你是统世之才，何苦为难我这个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