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透露着低落的声音让唐素音心口颤动，她更加慈爱的顺着唐瑜的头发哄道，“瑜儿不怕，书中只是说陆思琪和岳逐尘抢了你的江山，你若把这江山交给我，那书中所写的一切就都不作数了。”

虽说唐素音话中字句都是为了唐瑜着想的模样，可唐瑜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在唐素音眼中看到了疯狂和贪婪的意味。就算是这人是他的阿姐，可也是惦念着他江山的豺狼。本以为唐素音有治国平天下之才学，可现在看她却全然变了一个模样，这样迷失了心智的阿姐，他不敢信。

“阿姐。这天下不是我的，但也绝对不是你的。”

唐素音的笑僵在脸上，吧唐瑜从膝上拉起来质问道：“这天下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你难不成要给一个外人？”

唐瑜只觉得被唐素音抓着的地方像是有针扎一样的疼。唐素音已经为了这个江山迷失了心智，连过往的情絮都不顾。就算一开始她是真的疼惜自己，可现在也是个被权势迷花了眼的人。

“阿姐，你抓的我疼。”

“说，这天下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你要给外人不成？我是你姐姐！你除了我还能给谁！”

手中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唐瑜觉得自己的肩膀已经被抓青了。但他仍旧是睁着一双婆娑的眼，泪眼朦胧的凝望着唐素音，一遍遍的说着：“阿姐，我疼。阿姐……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瑜儿！”

当年他们并没有权势，他不是权倾天下的帝王，唐素音也不是现在这个名满天下的陆夫人。那时候唐素易会从御膳房偷偷带点心来给他吃，会带他出去玩，会在自己有难的时候护住自己，纵使现在知道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墨迹点点，编织成行，但唐素音护他的心不假，护他的情也是真的。唐瑜这样想着，就想要哭出来。

从前那个唐素音怕是已经随着书册的混乱而消失了，现在的这个唐素音不过是按着程式活着的提线木偶，心中没有情爱，只有权势和命运。她被命运左右着，不去想着怎么改变命运，只想着乘着改运的这场浪潮得一个好结果，然后再捞一把。

见唐素音实在是执迷不悟，唐瑜终于是放下了对她的最后一丝眷恋，摆摆手对着门外喊道：“将唐素音带下去。关在……凤栖宫，好好照料着，切记不要伤了她。”

皇城禁军应了一声是，抓起唐素音的肩膀将她从唐瑜身上拉开。唐素音一见皇城禁军的面目，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的不动了。任由着禁军将她拉下去。

瑜儿，姐姐能做的，能护着的，都替你完成了。剩下的，只能看你和燕渡的了。

还记得听到陆惊梅死讯的那一刻，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她拿出书册，颤抖着翻开书页，书页上写着——若想终结这一切，只能让自己被天下厌弃，让所爱之人含恨亲自将自己手刃。

这一切由她开头，也应该由她终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应该，只有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