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赵氏一提醒,王老太爷眼睛一亮,是啊,还有王贵人,陛下没有连带着怪罪她,想来是对她有情谊在的,只要有情谊,让王贵人给他们求情,陛下自然是会放了他们的。
现在他们只希望,王贵人在知道王家没落之后,能够念着情谊来看看他们,只要来了,求情就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果然也在朝着他们向的方向发展,王贵人的确来看他们了,一家人抱头痛哭,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贵人,幸亏您……还记得我们,不然的话,我们真的就要老死在这……牢房里了。”赵氏抽噎不止,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王茗受宠若惊:“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遇了难,我自然是要来看望您了。祖母,祖父,你们还好吧?”
王老太爷撇着嘴:“能好得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牢房,要是能好,那天底下坐牢的都不想着出去了。”
王老夫人急忙制止他闹脾气:“老爷,当着贵人的面儿,你说什么呢。贵人能念着咱们,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再闹脾气,连唯一能够帮忙的孙女都不再帮忙,看你还有什么脾气可闹的。”
王老太爷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王贵人是最后一根稻草,真要是把孙女给惹毛了,王家真的就要绝后了。
“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可不想死在牢里!”王莹上前拉着王茗的手,一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样子,再没有往昔对王茗嫉妒的模样。
赵氏将王莹的手打掉,恨恨瞪着她:“咱们王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你给害的,自己吃了亏不说,还要让全家人都跟着你陪葬,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贺氏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将自家女儿护在身后,对赵氏破口大骂:“都到这个时候,大嫂还在随意乱定罪,往日在府上的时候,我懒得和你计较,也懒得和父亲,母亲计较,不是我的错我也给承担了下来,没有闹的太难看,但是现在,你将全家落难的罪责都归咎到莹姐儿身上,那我可不乐意了。”
“当初是谁,非要坚持把茗姐儿送进宫的?如此才和丞相府有了牵扯,不然这些年,你们何曾主动去找过丞相夫人?知道有利可图,知道能够交换利益了,开始行动了,若非有这桩事情在先,又怎么会出现后面一大摊子事情?”
“依我看,真要是论罪责,那也该是你们大房的错,你们不折腾,非要让茗姐儿入宫,之后的那些烂事也不会发生!少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了,堂堂一个长辈,让一个小辈来顶罪责,也不嫌臊得慌!”
贺氏豁出去了,在府上的时候被欺负也就算了,都进了大牢,没有谁地位高,谁地位低,她也不用顾着平日的礼节,以及对父亲,母亲的忌惮,隐忍不发了,该发的脾气,一冲动都发泄出来,把赵氏给骂的一愣一愣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
“唉,”王老太爷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贺氏的话,也不再去看赵氏。
王老夫人一向都是王老太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会儿也沉默不语,反倒是显得赵氏孤立无援,变相认为她是罪魁祸首。
赵氏嘴巴一撇,哭的更厉害了,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让王青山十分不忍,立即上前把她给护在怀里,皱眉对贺氏不满道:“当初送茗姐儿入宫,你们二房也是同意的,不外乎是想要将来沾贵人的光,若是莹姐儿没有糊涂,冲动之下发生后面的事情,别说你们二房,整个王家都会跟着贵人步步高升,现在你来埋怨,当初怎么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