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她起身摸到蜡烛点燃。
屋里有了亮光,景汐这才瞧见舒锦文背后又泛出了血迹。
这下她也慌了起来:
“快趴下,又出血了,你别乱动!”
“妻主对不起,弄脏您的床铺了,对不起,对不起。”
舒锦文在看到景汐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他们的新房。
昨夜他不是在这张床上睡的,所以刚刚他才觉得陌生。
在他的心里,他以为景汐嫌弃自己脏昨夜才不与他同床。
现在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她床上。但是,他的血确确实实染脏了她的床铺,她会怪罪自己的,她万一要打他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脏了就脏了吧。你先趴好,我去找太医。”
景汐随手抓过一件衣裳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刚准备出去叫陈漱过来看看,却被舒锦文拉住衣摆。
“嗯?又怎么了?”
景汐着急,语气有点不耐。
听出了景汐的不耐烦,他见景汐回过头来看自己。
吓得他赶紧松开抓着景汐衣摆的手,舒锦文摇了摇头:
“妻主,夜深了。太医是女子,她来,不好。”
“啊?!”
景汐一愣,舒锦文竟然是怕太医是女子,夜半三更来诊他不好。
这还是那个传言不守夫道的舒锦文么?
也不知道是挨的这一顿打管用了,还是他本就是守礼之人。传言果真不可信,不过景汐也来不及想太多。
她从前没见过这么严重的皮外伤,她心下也是有些害怕的。
景汐不再管他,他背后依然在往外渗血,她必须让陈漱过来看看。
当景汐叫人把陈漱带过来的时候,陈漱还睡眼朦胧的样子。
一进门,陈漱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的血腥味。
这味道令陈漱,立即清醒了过来。
“伤口裂开了?”
陈漱刚想伸手解开舒锦文的衣服,她准备给他重新包扎。
陈漱不曾想舒锦文会往后躲了下,他竟然避开了自己伸过来的手。
“陈太医,不可。”
舒锦文拒绝,又怯怯的看向景汐。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令人看了心疼,景汐明白他怕惹自己不高兴。
其实,男女总归是要避嫌的。
他们这样,即便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守礼的舒锦文还是很介意。
看样子传言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景汐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舒锦文的手。她拍了拍他的手,算是安慰他。
“别怕。”
不管是对于男女有别,还是一会换药的疼痛,景汐希望他都不要怕。
先前舒锦文是昏迷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的舒锦文,那可是清醒的!
纱布自伤口上扯下来重新包扎,无异于再伤一次。舒锦文血肉模糊的后背,景汐更是连看都不敢去看。
“嗯……”
舒锦文又是疼的冒了汗,蓦地攒紧了景汐握着的他的手。
陈漱也不管他如何,只是专注于手里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包好。
“四殿下,微臣已经替舒侧君包好了。莫要再牵动伤口,四殿下就是有什么想法,也要待舒侧君身体好了之后。
舒侧君这伤口,要是再裂开怕是就好不了了。您若是实在忍不住有需要……女皇今日还赐予您两位侍郎,也算是放过舒侧君吧。”
陈漱说完,就夹着药箱出去了。
而景汐则是满脸涨的通红,陈漱以为自己迫不及待的对舒锦文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这才害他伤口裂开,于是陈漱就让她去找侍郎,这可真是羞极了。
舒锦文在听到陈漱这般说的时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惨白。
女皇赐予了侍郎,这才一日她的妻主便有了新人。
景汐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整个感知都变得迟钝起来,她想也许自己还未适应。
但不管她怎么迟钝,她也察觉到这个太医对舒锦文异常的的关心。
刚才这番话除了惹她羞红了脸,她竟然还嗅到一股醋味。
陈漱与舒锦文……
景汐想问舒锦文,但她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看舒锦文也一脸疲惫,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也没再为难,而是叫他躺下了睡了。
舒锦文睡了,景汐自己却是倚着床沿,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