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往后内厂定唯张指挥使唯命是从,无张指挥使之命,内厂绝不贸然行动。”
敲打一番后,张浩直接步入了正题,道:“陛下同意增设内厂是为了在东禹出现的一批铜石,现在与这批铜石有关之人皆被刘瑾所抓,稍后你与锦衣卫配合,直接去与刘瑾要人,敢吗?”
谷大用言语之中虽对刘瑾颇为抱怨,但真到了交锋之际敢于出手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敢,当然敢,他现在掌西厂,咱家也掌着内厂,怎会怕他?”
谷大用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斩钉截铁的。
张浩笑了笑,道:“那好,把人先带入锦衣卫,内厂衙署人员配置也得加紧采办才是。”
顿了一下,张浩又道:“我让神机营镇守太监张永协助着你,尽快弄起来,只靠锦衣卫对付刘瑾的东西二厂着手有些吃力。”
内厂人员配置皆为宦官,对宦官之事张浩也不甚了解,唯一办法只能是增添张永用以抗衡了。
能混到这步田地的人当然也都不傻,张浩一出口,谷大用便已知其意思了,脸上依旧带着笑,应承道:“张永,奴婢倒也了解,他能力也不低,由他帮忙,奴婢倒也能省些力气。”
内厂厂督是张浩给的,总不能内厂还未建立起来就与张浩对着干吧?
“刘公公,东禹那片矿山所有者已拷来了,到了咱东厂,不怕从他手中敲不出来。”马永成带着几分欣喜道。
一旁地吴经也道:“刘公公,那刘玉乃是京中有名的大商贾,抓了他,不仅可拿来东禹的那片矿山,而且也能借此机会从其手中敲诈出些东西才是。”
孙聪听了吴经此言却是不满了,道:“吴公公此言诧异,怎可用敲诈,陛下乃天下君父,刘玉作为大明子民支持陛下营建豹房不是天经地义吗?怎能用敲诈?”
吴经满脸赔笑,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回道:“是,孙公子所言极是,是奴婢嘴笨不会说话。”
张文冕也不管几人的口舌之争,出言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矿山的契约拿到手,如此一来也不怕出现任何变数了。”
刘瑾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道:“马永成,吴经你二人即刻办成此事。”
眼看着就要有数不清的钱进门了,哪能不高兴。
马永成,吴经才做应答,正要离开,东厂的一个番子却是跑了进来,喊道:“厂督,内厂和锦衣卫来了,他们说,他们说,陛下把铜石之事移交给他们了,让我们马上把人交出去。”
“内厂?”孙聪率先费解出口。
随之,转身询问刘瑾,道:“叔父,这内厂又是何物,不会是张浩故意搞出来混淆视听的吧?”
对于张浩这么早知晓此事,他们倒是并未有太多好奇了。
刘瑾也带着诧异,还未多说,谷大用和史开诚便带着两队人马跑了进来。
此事由内厂做主导,锦衣卫之事协助罢了,因而率先开口者当然是谷大用了。
谷大用先与刘瑾和马永成见了礼,随之才笑着道:“刘公公,马公公,陛下下旨组建内厂全权负责铜石之事,情两位公公把相关之人和物全部移交。”
“刘公公掌司礼监为何不知此事,谷大用,你敢矫诏?”马永成指着张浩的鼻子大骂。
对马永成,谷大用更不会有任何畏惧。
谷大用拍了拍自己胸口,回道:“咱家好怕啊!”
随之,尖着嗓子,厉声道:“陛下与张指挥使亲口下达的旨意,或是还未到司礼监,刘公公,你要不回司礼监瞧瞧,咱家就在这里等着。”
能接触到旨意的司礼监和内阁全部掌握于刘瑾手中,刘瑾矫诏倒是可能,若说张浩也能矫诏那可绝无这个可能。
刘瑾怕是也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黑着脸,完全不见了刚才的笑意。
“刘公公,你若不去司礼监重查,还望把人叫出来,张指挥使那里还等着呢。”
谷大用态度冷淡,对刘瑾不见丝毫客气。
刘瑾暴怒,胸中所有的火气直接喷涌而出,一巴掌甩在了谷大用脸上,骂道:“狗东西,你是何物竟敢对咱家大呼小叫。”
谷大用满腹委屈,几个培养起来的心腹正要出手,却被谷大用拦了下来。
只见谷大用捂着脸颊,又道:“刘公公,你打咱家也没用,陛下已对张指挥使下了明旨,你再有不愿也得交人。”
谷大用这话很刺耳,暗含意思是说,你耀武扬威不起来,还有人在后面拉着你呢。
刘瑾恶狠狠盯了谷大用一眼,沉声道:“把人都交了。”
“刘公公,还是再去找陛下问问吧,说不准真是张浩矫诏呢?”马永成在一旁道。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还用查吗?
刘瑾反手一巴掌甩了上去,骂道:“狗东西,咱家的话没听到吗?交人,交人”
正骂着,司礼监有个小太监却是来了。
这小太监刚来也不知晓里面的情况,怕被人听到,凑近刘瑾,道:“陛下遣人传旨说增设内厂”
小太监话还没说完,被刘瑾一觉踹翻在地,骂道:“狗东西,皆是些狗东西”
小太监完全没搞清楚状况,遇到此种情况只能是抱头求饶。
一旁站着的张文冕却是沉声招呼道:“谷公公稍等吧,在下与马公公去提人。”
张文冕走了,孙聪抱住暴怒的刘瑾,道:“叔父,叔父气大伤身,咱从长计议就是。”
对孙聪这个侄婿刘瑾还算给面子,劝了几句后也便停了手。
那小太监搞不清状况,刘瑾虽停了手却依旧不敢动弹。
吴经倒是一把拉扯起那个小太监态度冷淡,道:“扫兴的东西,还不快滚。”
态度虽不好,总归是脱离了虎口。
小太监虽说行动艰难,却还是一咕噜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史开诚站在一旁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心中对刘瑾有多不满,瞧见此事也便有多开心。
刘瑾越是如此,越说明张浩所做之事越有效用。
自然,对张浩佩服也便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