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看他如此面善!这个孩子不就是先前与她订亲的沈家三郎吗?难怪他会夭折,三岁的孩子掉到这样冰冷的湖水里,不夭折才奇怪吧?难怪沈家自这三郎君死后便自请离京耕读,先帝非但没有挽留反而赐下厚赏。
事关皇室,沈家自然不能将自家三郎君的死因公之于众,所以只能对外宣称三郎君死于疫病。可恨不久前才和他订亲的自己,小小年纪就被人传出克夫的名声。难怪沈家回祖籍之后每逢年节还会派人送来节礼,而自己的那一份总是格外丰厚。原来竟是为了补偿吗?可恨她一直以为沈家宽和厚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为自己不能嫁入沈家而遗憾。
之后的发展便如同班婕猜测的一般,沈家三郎受了风寒,在床上挣扎了足足有一个月才咽了气,而沈家也辞官离京。
班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可下一秒,她便出现在了一间女子的闺房里。
这闺房布置得很是雅致,古董玩物,名人字画俱是不少,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看这女子便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可这书房雅致归雅致,但相比于班婕曾经的闺房还是差远了。她甚至可以很骄傲的宣称,在大胤,她的闺房绝对是最豪华的。
就在班婕在闺房中转悠时,却是听到了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呦呵,这小妞脾气不小啊。”班婕在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似乎听到了班婕的心声,一道愤怒的女声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也不知道爹娘是如何想的,竟是想让哥哥娶班婕这个草包!”
“居然是谢瑾!”班婕在心中暗暗的咂摸了一下,“这么生气怎么没见着她气死,倒是省得在我面前碍眼了。”
只可惜谢瑾并没有如她期望的那般气死,反而脑袋很是灵光的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春雨,”她开口道:“去找几个市井的混子,就说班婕这贱人空有美貌,却大字不识一个,举止粗俗,毫无贵族小姐的礼仪。”说到这里,谢瑾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的传言还不够狠,不足以让自家父母打消和班家联姻的念头,“还有班家县主命犯孤星,克夫克子。”最后的四个字,她近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谢瑾狠狠的盯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丫鬟,“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要这传言传遍上京,听明白了吗?”
班婕闻言心头火起,她就说怎么自己在和谢启林订婚后,自己命犯孤星,克夫克子的传言传得到处都是,原来是谢瑾这厮搞得鬼!
可她却是不想一想,光凭一个谢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则关于世家小姐,的留言传遍街头巷尾?尤其她还是先帝亲封的县主,这些人都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