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听了苏桐的话,都有些吃惊,忙细瞧女子形容,发现确实蹊跷。
一身白衣是什么意思,若说守孝也不对,这衣服的料子看着不差。而且十分干净整洁,可没有一点被掳被迫奔波的狼狈模样。
尤其面带脂粉色泽,显见得是精心打扮过的……那她这样做莫非有所图?
这位少年郎君气度不凡,又随身带着许多下人,明显是非富即贵。这女子死缠烂打,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难道是……
有心思灵敏的,瞅着女子的眼神便带了不屑之意。
形势转变得太快,女子不及反应,惊得呆若木鸡,双脸雪白一片。
她以为这个计谋不说十拿九稳,唬住苏桐这样的深闺贵女还是有几分指望的。而且她自以为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料竟被人一眼看穿。
是她大意了。
“行了,回去吧,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苏桐低低喝道,自己复又离开。
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
到了客栈,赵恂不由捏了捏苏桐粉颊,笑问道:“还在生气呢?”
“你说,是谁在折腾这一出戏?难道,他们就认为,你是这么好哄骗的人吗?”她偏头避开他亲昵的举动,假做倒水喝,也与他倒了一盏。
当她低头时,微红的烛光映在耳后的肌肤上,莹润胜美玉。
赵恂只觉一阵燥热,手动了动,索性握成拳背到身后,嘴里轻咳了一下:“已经有人跟去了,想必过几日就能查出眉目。他们大概以为我不好哄骗,但你是女子,易心软……”
原来如此!
苏桐忍不住莞尔一笑,语音娇脆:“那我倒是令他们失望了,太过心狠些。”
“你怎样子,我都觉着好,也不知你究竟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似抱怨又似甜蜜。
“哼,天晚了,我要安歇了,你快出去吧。”苏桐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
赵恂没奈何,到了门口,又回身笑道:“今晚怕是还有事发生,我不放心你。不如,我在这里胡乱凑和一晚,顺便保护你。”
苏桐先是当真,后来发现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知他是哄自己,啐道:“少胡扯,惯会欺负人。”
“怎么欺负你了,嗯?”他的声音沙沙的,听得人脸红心跳。
“你……”苏桐方欲开口,又觉要出口的话很是害羞,只得赶他道,“好了好了,明儿再与你理论。”她说着推人出去。
赵恂越发笑得开怀,须臾才轻声道:“你先莫关门,等韵姜来陪你一同安歇。”
出门在外,每晚都是韵姜跟着苏桐一间房的,而赵恂的屋子就在隔壁,有一点声响都能马上听到。
韵姜恰巧来了,闻言亦道:“郎君安心去吧,婢会照顾好三娘的。”
“与他何干?”门内,传来苏桐的小声嘟哝,又软又糯。
“三娘又嘴硬,”韵姜进屋,先关了门,才笑道,“一路来,郎君竟比我们几个还要知冷知热,三娘心里明白,何苦不说几句好听的,也叫郎君欢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