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珂的下巴差点惊掉了,庄周重伤刘禅?
看着面前冷淡寡言的庄周,陶珂实在想象不出这人能去重伤谁?
张飞身边的几个人,见气氛紧张,忙打圆场,都在轻声劝解。
“此事尚未查清,也许不是庄周学兄的错……”
“……两位夫子都在,刘禅学弟不日就能醒来,还是看看他怎么说吧。”
“……饭堂不是争论对错的地方,不要引得夫子们不快……”
自始至终,庄周都像事不关己一样,默默吃饭,不作任何回应。陶珂感受着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不得不佩服庄周的定力。
没吃几口,饭堂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陶珂他们离门口远,还没等他看见来人的模样,原本坐在张飞旁边的一个人,白袍一甩,箭步迎了上去。
“文姬,刘禅学弟怎么样了?”
陶珂看不见被挡着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能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嗓音,说话的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叮铃叮铃的银铃声。
“赵云学兄,你先不要着急。虽然刘禅学兄还没醒过来,但已经没那么凶险了。”
赵云听她这么说,明显放松了些,把她让到了张飞那边,给她倒了杯茶。
陶珂这才看见声音的主人,怪不得刚才听到银铃声,原来是蔡文姬。那头发上绑着的两个银铃,铃随人动,显得她整个人娇俏可爱。
张飞很不放心,“昨日不是说已经好了很多,为何今早突然又唤你过去?”
蔡文姬捧着茶杯一口就喝干了,头发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又发出几声叮铃。
“呼……本来已经不用我再做什么了。可不知为何,清晨的时候刘禅学兄又吐血了……当时情况很不好,夫子才喊我去的。”
赵云忙追问,“现在如何了?”
张飞左手捏紧拳头,目光再次扫向庄周。
陶珂仿佛都能听到他手指的咯吱声,不禁缩了缩脖子,他现在脆弱的很,可不想被误伤。
蔡文姬叹了口气,“我给他弹了一上午的忘忧曲,总算不再吐血了。可是夫子说目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他身体里残留了太多霸道的灵力,始终引散不出。人又终日困在梦境里,怕是……”
此话一出,周围落针可闻,连庄周都停了筷子。
蔡文姬看了看张飞的脸色,小声的补充道,“怕是……时间久了,智力会受损。”
啪。
张飞右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但他仿佛没感觉到痛,仍死死地盯着庄周。
蔡文姬一声低呼,赶紧扒开他的手,被瓷片割出的伤口已经溢出血珠。
赵云怕他乱来,赶忙起身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谁知张飞一手挥开拦着自己的几人,径直冲庄周走去。
右手在身侧随意一抓,一柄寒光森森的长矛出现在他手中。
随着这个动作,他身后的空气仿佛被融化一般,扭曲出许多细小的涡旋。背后悬浮的巨大机关罗盘,霎时间红光流转,上面镌刻的古老符号同时亮起,饭堂里充满了森然的杀意。
张飞停在庄周面前,冷声道,“他只是个孩子,崇拜你喜欢缠着你,也是纯然天性。你若嫌他烦,大可不予理会,就算想教训他,何必痛下杀手!”
庄周仿佛没听到一般,目光不知定在何处,手里的筷子还停在半空。
陶珂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筷子尖,心里闪过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