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这州府与上宁县的风俗相差较大,幸好明慧小姑娘的手把手的教,李俏学了个表面光,好歹能糊弄过去啦。
明慧最后道:“俏俏,我今天一个丫头也没带,做伴娘要自己亲自动手的,待会儿新娘子进新房,我们要先看看她的丫头们有没有进新房。她的丫头进了,咱们就做三件事就可以了,其它的自有家中丫鬟婆子们做。”
李俏惊讶:“是哪三件事,慧姐姐?”
明慧抿嘴笑道:“你问问你四嫂:茶具茶叶在哪?咱俩要亲手洗茶具泡茶给新郎新娘子。新娘子的茶叶,新郎官的水,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问你四嫂脸盆手巾在哪里,咱得打水拧帕子,先给新娘子擦手擦脸,再给新郎官擦脸擦手,两人都稍微碰到沾一下就好。
第三就是陪着新娘子在新房里吃饭,聊天,直到新郎官敬完酒回来,免得新娘子新入门害怕孤单呢。”
李俏好生佩服明慧姐姐,道:“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
明慧附在李俏耳边,说:“这是我第二十二次当伴娘了,我都成专业伴娘了呢!”
“你可是伴娘界的权威,您在伴娘界说得做得可都是智慧的结晶,经验的积累,慧姐姐。”李俏夸张的马屁,拍得杠杠响。
明慧大概心里受用,乌黑亮丽的眼珠子更加璀璨,道:“知我者,俏俏也。”
李俏还是好学的,问明慧“如果丫鬟不进房呢?”
明慧道:“那就咱俩当丫鬟了。你拿红丝给你四哥四嫂一人一头拿好,我和媒婆一人一边扶新娘子下轿,帮她跨火盆,等她们拜完了天地,你家童男童女拿蜡烛引他们进入洞房,咱俩得一路护着蜡烛不能灭了。
到了洞房,媒人的那一套程序走完,就会有很多女眷来看新娘子,咱俩眼不错的看牢新房里的东西,人多手杂,总有那眼皮子浅的,还是要防着的。
新娘子的坐床时,还得咱俩看着滚床的娃娃别真尿床上了,虽然兆头好,可也太埋汰了。坐床时间长,咱俩就越累,等晚饭鞭炮响了,人自然前面坐席去了。
咱们三个在新房吃完饭,就得动真章了,把嫁衣换下,穿上礼服,头上饰品也要换一套,还得放回箱笼锁好,我每次做伴娘就最怕这个时候了。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给舅公舅婆敬酒,咱俩去一个跟着给新娘子倒酒,拿帕子,留一个在新房看嫁妆。等他们敬完舅公舅婆一桌,就能回来了。
接下来就是看新娘子喽,有的要洗簌一番重新上妆,咱们就要帮忙上妆。有的只是去趟净房稍微洗洗,咱们动动嘴皮子陪聊就好啦。”
“慧姐姐,我现在就祈祷四嫂丫头都进房,咱俩动动嘴皮子就好。”李俏也明白看嫁妆的责任有多重大。
“越是讲究的人家,越不会叫陪嫁的丫鬟进房的。”明慧总预感,这位余四奶奶还是会让陪嫁的丫鬟婆子明天才进房,虽是商家豪富,奈何祖上是酸儒,听说家规定的好似前朝的裹脚布。
解释给李俏听:“咱这的老话是这样说的,今天晚上还是娘家的闺女,男方的贵客,明天早上就是男家的媳妇,娘家的贵客。所以有些讲究人家丫鬟婆子不会进新房的,明天一大早过来伺候。
李俏恍然大悟:不叫丫鬟婆子在跟前,不就是怕圆房的时候,杵个大灯泡,几百瓦的,在跟前或者屋外,新郎官一想有人就这么看着听着,我能成事才怪呢!
伪童的推断,大体上是没有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