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大师只管放心,我不会砸了您的招牌。承恩寺寂本大师推古演今的名头落不了。罗夫人的惑,我自是有法子同她解了。”
沈昭这话过于顽皮,寂本大师忍不住沉着脸,瞪了她一眼。沈昭可不会买账,“大师,怎么今日占了一卦后,您就变得严肃起来,您往常对我可不是这般。”
寂本大师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沈施主,你往常来老衲这,也不是求老衲占卜的。”
沈昭顿时语噎。
寂本大师瞧着,神色又缓和了许多。沈昭为何让他借占卜之事传话,他自是心知肚明。他当年能算出天下乱起,将星临世。自然也能知道沈昭心中所想。
况且这事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只是见她彻底走了这条路,心里难免可惜罢了。他们虽然推了一把,可具体情况却并不知晓,她要如何行事也一概不知。
因此他思索了许久,又试探性地道:“如今朝中情况如何,老衲并不知晓。但是文武政见不合,历来如此。如今把持朝政是文臣,武官之中应有忿其所为者。”
“大师之意是要我笼络朝中武将吗?”沈昭忍不住蹙起细眉。
“确有此意。”
“此事并不可行。”沈昭摇摇头,沉声道,“虽则自今上践祚之后,朝中武将多呈败落之象,可根基尚在,大长公主仍是可以左右朝局的人物。
而勋贵武将多以她马首是瞻。能不能笼络尚且两说,关键是就算无文臣把持朝政,未必就不会出现勋贵外戚专权之象。不可小觑。”
“依你之意,看来是无法借助这勋贵之力?”寂本大师目露沉凝之色,手中的佛珠转得极快,似是在思量什么。
“文臣武将不合。”沈昭想起多年前的政变一事,眼眸微沉。那里边也少不了勋贵的推波助澜,她对他们其实没多少好感。
“况且,就算我对武将没有偏见,难保勋贵武将不会觉得我这个文臣之女过于迂腐。”
寂本大师随即陷入了沉思。
他本也是突然想起某些事,随口一提,并不对此事抱有太多希望。
……
黄昏时分,沈余氏又邀着罗夫人一同离去。一群人到街口才分别。
一路上,沈余氏都在询问沈昭,罗薛氏之事,“你到底同罗夫人说了些什么?”
“母亲何出此言?”沈昭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眸清亮,看向沈余氏。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遮掩。”沈余氏斜瞟了她一眼。“你要没说什么?罗夫人今日能明里暗里地试探我?她可是句句深意啊。”
“我只是提醒了罗夫人一句。”沈昭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沈余氏见她不愿提及,也不多问。
沈昭回府之后,立即就写了一封信。
让人到县衙外边等着,看到罗松生出来,就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他。她之前一直在想如何接触罗松生,现在看来此事也是机会啊。私运一事,她还是要提醒罗松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