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惜踩着残雪在山坡上行走,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但凡发现了凸起的土包,就会用剑将它扒开仔细查看。可是一路走下来,并未有任何发现,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山的背面,阳光便不那么强烈了,不大的风偶尔刮过来一阵,也能让她周身一个寒颤,她裹紧外面那层羊皮袄子,向前快跑了两步,想让身上暖和起来,可来到一个雪堆前时,脚踏上去,却发现下面竟是空的,然而想回头已经是来不及了,另一只脚也不听使唤的跟了上来,身下一沉,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深深的雪坑中。
坑底的积雪很深,所以蒋惜惜并未因此受伤,和她一同滑进坑中的雪埋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将她浑身浸的冰凉。她心里暗骂了一句,抖了抖周身的雪,双腿微屈就要朝上跃。
“呜......呜......“一阵隐隐的哭声在身旁的雪堆里响起,声音属于一个男人,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哭得压抑且沉闷。
蒋惜惜停止了双腿的动作,她侧过身,“谁?是秦丁吗?”
没有人回答她,雪堆里寂寂无声,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但是蒋惜惜却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她扑向雪堆,两手拼命的向下刨着,一边扒雪一边还喊着,“秦丁,是不是你,我是新安府的人,是来救你的。”
头顶突然一凉,把蒋惜惜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树枝上的积雪砸到了头上,心里顿时轻松了一点,又一次俯下身子扒起雪来,扒拉了几下,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上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又一次将头抬起,朝雪坑的边缘望去。
除了那条横出来的树枝,上面什么都没有,就和刚才一样,蒋惜惜看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又一次弯下腰来,可是她扒雪的动作缓慢了许多,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始终没有消除,背后的汗毛一直立着,好像代替她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景象。
指尖一疼,似乎是戳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面,蒋惜惜双手将雪扒开,却在看到那个东西时,吓得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那是一张脸,一张冻得像石头一样僵硬的脸,然而即便如此,它的嘴巴却依然在轻轻的蠕动着,像是在对她说着什么。声音很轻,轻到她不得不弯下腰身,才能将它说的话听明白。
“小心,它来了,它就在你身后。”
“咯吱......咯吱......”
踩雪的声音伴着这句话一同响起,蒋惜惜咬住嘴唇,毫无预兆的向后转过头,随后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尖叫。
眼帘中映入了一双腿,一双比雪还要白的腿,它立在雪坑外面,似乎已经“窥视”了她好久。
神智还没有回归体内,那双腿已经顺着雪坑滑了下来,到了坑底,它的上半身终于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浑身**只披着一件绣袍的男人,他看着蒋惜惜,目光似乎早已穿透了她的衣服探到了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