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塞斯随意地打开挂坠,没想到会是亚瑟的肖像。他的肩膀颤动了一下,像是要克制即将蹦出来的冷笑:“这不是你应该拿着的东西。”
萨默塞斯说着,抬手就把挂坠扔进了餐桌中间的奶油蘑菇汤锅里。
这种锅外表朴素,就像是树桩中间挖出一个洞做的,保温效果却极好,是冬日极北地区的汤类呈盘首选。
肖恩因惊讶长大嘴巴,飞身上前,手指连碰到挂坠边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挂坠掉进汤锅里,发出“噗通”一声,狠狠地打在肖恩心上。
萨默塞斯见肖恩怒视自己,又见她一言不发走到桌旁。
汤锅在最中间,肖恩穿着有跟的靴子仍不能轻易够到。她努力踮脚才碰到汤锅边,在爱德的帮助下把它移到自己身边。
她道谢后拿起勺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捞起了挂坠。
银子制成的圆形挂坠被奶油染成了白色,肖恩把它放到餐巾上,擦掉挂坠上黏糊糊的浓稠液体后打开。
里面的画像被汤水浸泡,但没有脱色或变形。
肖恩暗自松了口气,拿了块新的餐巾把上面的水吸掉。画像却突然从中裂开,细不可闻的刺啦一声后,挂坠里的肖像裂成了两半。
肖恩的脸色沉了下去,握紧了挂坠。
她抬头看向萨默塞斯,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用叉子将面包切成小块,放进了嘴里。
爱德察觉到气氛不大对,他走上前,用平缓的声音说道:“我去问大小姐有没有替换的。”
“多谢你,不用了。”肖恩捏紧了温温的挂坠,想到上面是汤的温度,她开口问道,语气严肃:“这是我的挂坠,你凭什么把它扔进汤里?”
“想扔就扔了呗。”萨默塞斯吞下面包:“反正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本身就是刚认识几天的人,从肖恩被打下教廷圆顶后,她与萨默塞斯的隔阂越来越深。
他的外表起初让肖恩有所惊叹,然而现在终于又一次确认他是如此随心所欲,几乎要让克制着主观喜恶的肖恩出现讨厌的情绪了。
为什么他这么自以为是?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替我对莉兹说声抱歉。”肖恩转头对爱德说,脸上带着笑容。
随即单手按在桌边,手心里的挂坠按压在她的掌心和大拇指的指腹上,肖恩双脚蹬地,跳上了木桌。
大理石太冰,诺纳常年用木桌。肖恩靴子的鞋跟稳稳踩在桌上,走动起来发出让人安心的声音。她的左手拿着挂坠,右手握着伊丽莎白赠予她的剑,自己的那把则搁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爱德在肖恩脸上看到了伊丽莎白的影子。她方才嘴角扬起的幅度和面部的表情与大怒时的伊丽莎白颇为相似。
肖恩走到萨默塞斯面前,俯身看着他。
萨默塞斯抬眼扫过肖恩,依旧无动于衷地吃着面包,还拿起装了牛奶的瓷杯,放到嘴边。
肖恩的手指动了动,抬脚一下踹飞瓷杯,又一脚踩在了萨默塞斯面前的盘子上。
“哐啷”一声,瓷杯砸在
“你干什么!”萨默塞斯挑眉,他身长六英尺两英寸,站了起来后比立在桌子上的肖恩矮上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