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吾丘寿王闻言,微微犹豫了一下,斟酌着回答道:“我家中浮财不多,大约只有三五百金左右,但田宅以及铺面之类的却不少这些大都是不动产,因此具体数目还尚不能确定但以我估算,至少也有六千金左右吧!”
“六千金!?”
张然闻言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满脸惊讶的看着吾丘寿王,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这么说,子赣兄若依我之策而行之,至少也需要拿出五千金以上了?”
五千金呀!整整五千万钱,就算赎命都够赎一百次了,难怪吾丘寿王如此不舍,若是换成张然自己,也未必舍得用这么一大笔钱,去赌一个没有几成把握的事情呀!
“呃”见张然反应如此剧烈,吾丘寿王不禁连忙摇头苦笑道:“然哥儿,我说的六千金只是我家訾的总值,其中包括了我家在长安周边的三千亩良田然哥儿你可能有所不知,这长安周边的田地可不同于普通郡县的田地。就算是与长安周边的县邑相比,其田价也至少也要高出一倍左右!按照如今的市价,长安附近的田价,一般中田,每亩至少也要万钱以上,至于上等良田,更是高达两三万钱,而且有价无市!”
说到这里,吾丘寿王不禁叹息一声道:“若非长安周边的田地价格如此高昂,我当初又岂会被人长安城里的权贵们如此嫉恨呢?”
“唉”张然闻言也不禁叹息一声,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按照吾丘寿王所言,当初他为了完成天子交代的任务,可是强行征走了长安周边的不少良田,而这些田地大部分都是长安权贵们所有,普通百姓所占比例微乎其微!
若以如今长安的田价计算,几万亩良田,至少也是几万万钱,而上林苑从建元三年开始扩建,一直持续了近十年,直至今日,上林苑东西南北以纵横几百里有余所征收的田地又岂是几万亩?以张然猜测,其中仅仅是可耕作的良田,至少也有几十万亩以上也就是说,这些田地的至少也价值几十亿呀?
但刘彻可能按照市价,补偿那些权贵们十几亿钱么?想都别想!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刘彻愿意,但这么巨大的一笔支出,就算掏空了国库的现钱,也不够呀!因此,那些被征收田产的主人,受损失那是肯定的!
但平白无故的失去一大笔大巨额的财富这换谁,谁能不急眼呢?不过,若是让他们找天子说理那没人敢,天子也不会理会!
如此一来,作为执行者吾丘寿王无疑就成了实打实的替罪羊再加上他自己又持身不正,被人查出贪墨了皇帝的钱财,因而触怒刘彻,失去了最后一层庇护因此,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