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墟天城与重岚天城的交界处。
严摩崖上,暴烈的风雪漫天肆虐,直刮得人东倒西歪,头发眉毛顷刻间便结了厚厚一层冰霜。百丈冰凌悬空倒挂在崖上,那尖锐的冰椎反射着冰冷冷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到人头上来个头破血流。
三个高矮不一、竹冠束发,身着流云天城标志性剑袖宽袍的青年,此刻正满心苦闷地顶着风雪艰难前行。
他们都是流云天城城主府最低一级的侍卫,位卑言轻,接的任务也是最苦、最累的一波。
近来随着悬赏金额的大幅度提升,大量关于那个被三城通辑少年的行踪线索陆续送到了三大天城城主府。因来源颇杂,信息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一时间四面八方都仿佛曾出现了少年出没的狡猾身影。
昨天听说那可恶的小贼曾在三城交界处出现过,一批又一批天城侍卫便被派往各处可能的地域执行搜寻任务。
这倒霉的三人组就被不幸派到了正遭遇着百年一遇暴雪摧残的严摩崖。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容身的雪洞,三个侍卫终于能松口气,一进洞口,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都顾不上用个涤尘符什么的。
“乙哥,你动作咋这么慢。”
年轻最小的侍卫丙伸了个懒腰,一时被洞里漏进来的冷风冻得一哆嗦,便顺手用剑鞘捅了一记蹲在地上的同伴乙。
正在生火堆的侍卫乙被突如其来的“一捅”惊得火石都差点掉地上了,回过头就捶了丙一记。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侍卫甲制止了两个同伴不分场合的打闹,严肃地让大家安静消停会。
侍卫乙继续点他的火石,边用灵木诀催生手里的炎木种子。不一会儿,新长出的炎木被火石点燃了,雪洞里瞬间就暖和了,三个侍卫围坐在火堆旁,不由地纷纷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三个侍卫都只有些青龙象的天赋,区别只是因修习年限不同,而在木系术法熟练度上有点差别罢了。因资质有限,又无资源提拔,几个侍卫连个火球术都使不出,只好把火石、炎木种随身携带,奉为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甲哥,你说,这个叫月天的小子到底是偷了什么啊?三大天城咋这么大阵仗地通辑上了?”
“对啊,甲哥你快给咱们说说,到底出了啥事啊?”
“哎呦呦,说起来,我长这么大可都没见过这阵势,好家伙,满城都贴了那小子的画相,我看大家伙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小子长啥样。可不得是犯了天大的事儿。”侍卫甲摸了摸颔上不存在的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地卖着关子。
“快说快说,甲哥快说,咱们糊里糊涂就出了门,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侍卫乙和丙顿时来劲了,都屁颠屁颠地围到了侍卫甲的旁边。
侍卫甲看听众都到位了,且那迫切求知的表情相当合他心意,不由得意地继续抚着他假想出来的美髯,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将墟和重岚天城向来和咱们流云天城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谁知,在一个风花雪月、男笑女乐的邀灵会上,将墟城主的幼子独孤城一眼就被咱们城主的千金锦云仙子迷得神魂颠倒。”
侍卫甲歇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这独孤城可不一般,他娘是重岚城主的独生爱女,为了求娶咱们仙子,可是大手笔地帮她儿子下聘。他娘据说是拿出了她嫁妆里最贵重的一件灵宝。那灵宝传闻是重岚天城不世出的秘宝,有能定乾坤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