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客栈的小二哥想和她说,昨天下午有个姓杜的白衣公子来找过她,见她不在,便在她房间的隔壁要了另一间房。
伙计望着元清婉的背影撇了撇嘴角,将肩膀上的白布搭子拿下来擦了擦桌子,心道:“等明个她醒了恐怕自己就见着了,应该不用我再说一遍了。”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床上的小姑娘连绣鞋都没有脱下来就匆匆睡去,一张小脸舒舒服服地裹在被子里,呼吸均匀,连带着胸前的被子一起一落,这样的元清婉显得颇有几分乖巧可爱。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白衣公子收了扇子,显得有些无奈,轻轻地坐在她的窗边,摸了摸她的面颊,叹道:“白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这丫头怕是真的累着了。”
白衣公子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安息香放在香炉里点着了,站在床头俯身静静看着元清婉。
最后,他轻轻地将唇瓣和小姑娘的唇瓣快速地贴了贴,随即便离开了,简言之舔了舔嘴角,心里有些悸动。
简言之将元清婉从被里抱出来,替她脱去鞋袜,刚想要替她解去外衣,恐又不妥,“这丫头向来警惕的很,如今她视我为陌路人,若是擅自替她解了衣服,恐会被她记恨。”
简言之复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褥,“罢了。”
元清婉仍然沉沉的睡着,对于身旁有个男子为她的忽视而恼怒,为她累得昏睡过去而担心,为她心动的事一无所知。
房间的窗户被轻轻地叩响了,简言之叹了口气,从屋里施展轻功飞了出去,薛礼道:“公子,小姐似乎开始有些恢复记忆了。”
简言之弯了弯嘴角,眸中带笑,示意他说下去,薛礼又道:“之前小姐见到我,说觉得我眼熟。”
简言之用食指轻轻地挠了挠眉毛,问道:“以薛兄的性格,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与她见面,我不在的日子里,她身边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
薛礼淡淡的回道:“小姐有个姨母,在柳州城城西的慈溪庵里做庵主,因为某些原因,被拜月教的花有期杀死了。”
“我告诉过小姐花有期是拜月教的教主,所以她正想悄悄的借助官府的势力去对付花有期。”
简言之点点头,“不错,还是挺聪明的。”
薛礼一向寡淡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问道:“公子,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简言之笑道:“薛兄,你猜一猜,她能用几日使得官府和拜月教结下梁子?”
简言之又道:“我猜如果她肯用心的话,只消得三日。三日以后,全国上下必定都在通缉花有期。”
薛礼皱了皱眉头,好奇道:“公子不打算去帮她么?”
简言之摇着扇子道:“她现在还不需要,等到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出现了。”
简言之有些不情愿地道:“不要和她提起我来过,至于她问起我有个未婚妻的事情,你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
……
薛礼道:“届时她若问起,那我用轻功逃走怎么样?”
简言之抽了抽嘴角,苦笑道:“……甚好,薛兄如此一来,我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薛礼道:“公子觉得我怎么说?”
简言之微微一笑,“不用见面,自然不必讲话。”
薛礼望着简言之别有深意的目光,心道他家公子是变着法地敲打自己不要和小姐离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