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婉将头上的檀木簪子从发髻上取下来，塞到小尼姑的右手里，道:“待会你用这个防身吧。”

小尼姑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越向山间走，青石铺就的道路就越发的狭窄，两旁葱翠茂盛的树枝探出枝条，在空中交错着，显得愈发地黑暗。

元清婉从斜挎的白色绣花布包里取出根火折子，点燃了灯笼，小尼姑提着灯笼在前边走，元清婉牵着白马紧紧地跟着她。

咕噜噜的鸟鸣和昆虫的叫声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青石扳上湿漉漉的，马蹄子有些打滑，两个人走得有些慢，元清婉忍不住道:“这样的景色也挺有意思的。”

元清婉挠了挠头，笑道:“就是有些危险，夜游得再叫上个有趣的人才行。”

小尼姑问道:“什么样的人算是有趣的人呢？”

元清婉笑道:“性格有趣，见识不凡的人便是有趣的人，若是那人再有保护你的能力，心思再细腻一些，那便是极好的夜游同伴。”

小尼姑道:“这样的人应该很难找吧？”

“不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自己若是个有趣的人，自然也会吸引别的有趣的人和你结交。你若是个干巴巴的木头人，那再有趣的人也不会和你结交。”

小尼姑笑道:“我觉得小姐就挺有趣的。”

元清婉摇摇头道:“我因为心无挂碍，所以活得比较随性，我见过一人，他倒是个我从没见过的有趣人，只可惜‘早有蜻蜓立上头’。”

“……”

小尼姑瞪着眼睛看着她，嘴张得几乎能塞进去一个拳头，元清婉挑了挑眉，道:“你果然能听得懂。”

元清婉将带了扳指的手放在小尼姑的脖颈上，又道:“那晚在我房门外与我讲话的人也是你吧！”

“不错，杜小姐果然聪慧。不愧是教主所托的人。”

元清婉冷笑一声，“你猜，师太的坟头上有哪些人在等着我们?”

小尼姑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妩媚的女妖，她娇笑道:“可能会有柳盟主的人，也可能会有拜月教的人，但他们都是冲着您身上的秘密来的。”

元清婉眨眨眼睛，笑道:“我身上是没有秘密的，不过，你倒是挺了解拜月教的。”

“哼——”她有些不情愿地撇了元清婉手指上的扳指一眼，眸中颇有醋意，她别扭地转过头去。

元清婉心里一亮，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花有期是更喜欢你呢？还是更喜欢慧静?”

“找死！”

她一把掐住了元清婉的脖子，略长的手指甲划得元清婉有些疼。

元清婉伸手用扳指反着划了她一下，一双纤纤玉手上顿时开了个渗出血珠的小口子，她冷冷道:“这扳指是你们教主花有期的，想必你也知道，这上面淬了断肠毒。现在你要杀了我，不过七日，你也得死。”

“小尼姑”还要上前扬手掌掴元清婉，却被一双男人的手牢牢地挡下。

元清婉笑道:“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不如和我联手，我们各取所需。另外，你忍心看见慧静活得那么开心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