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丰的生意也比元恒的更好些,就算按长远来讲,几十年后汇丰或可成为百年老店,而元恒或许就被挤兑破败了。
奇特的是,元恒钱庄的掌柜和伙计们仍旧是一副知足的模样。
元恒钱庄里充斥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和谐,打进门便见着前厅的桌子上摆了几盆造型各异的假山盆栽,雪白的墙壁上也是赵孟頫的字画,柜台后打算盘的伙计也穿的颇为体面,待客的态度也出奇的好。
简言之摸了摸鼻子,这元恒钱庄果然不是为了盈利而开的。掌柜的情趣高雅,对手下人又十分宽厚,对来往的客人也是以礼待之。
无半点商人重利轻义的意思,倒有几分名士的风骨。
简言之收敛了有些张扬的眼神,低着头弯着腰慢慢地走进去。这青衣男子看起来和普通的青年没什么不同,非要有所区别的话,那就是他更畏缩一些。
元恒钱庄的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客官您是来取钱?存钱?还是做别的生意呢?”
简言之嗫嚅道:“我,我取钱。”
伙计又道:“好嘞!劳您把银票给小的看一眼。”
简言之表现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将四下都环顾了一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取出个小布包,又用颤抖的手将布包揭开,露出两张银票,他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道:“就,就是……这个。”
伙计看了他一眼,又道:“客官,这真的是您的银票么?”
伙计面露难色,“之前一位客人曾来过这里存钱,因那客人长得十分有特点,我便记下了他。您这该不会是捡的?”
简言之摇头道:“不,不是。是一位姓花的公子亲手交给我的。”
伙计的脸色像是打翻了染缸一般精彩,伙计用嫌恶的目光扫视了简言之一遍,颇为嫌弃地道:“没想到他竟将秘密交给了个外人。”
伙计伸手招了个小学徒过来,吩咐道:“你去将外边的门关了,就说今天掌柜的家里有事,今天提早打烊。”
简言之插了一句,“提早关门不是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哟!你原来不傻。只是我们元恒钱庄时常歇业。今个月已经连营了半个多月,再不歇业,那才会引人怀疑。”
简言之连连称是,“原来如此。”
伙计略带讥讽地笑了笑点点头,一只手随意地撑在桌子上,十分轻松地将身体从半人高的柜台后边翻到简言之身边。
伸手试了试他的脉搏,拽着他往钱庄的面边走……
简言之表现得极其虚弱,整个人被伙计拉得一个踉跄,伙计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你特娘的自己走路长点眼。还有待会见了我家主人什么话该说,你可得有数,不能有半点欺瞒!”
“否则待会就别想拿到解药!”
简言之依旧一副畏缩的模样,用内力将额头上逼出一层汗,他抬起袖子轻轻地擦了擦,看起来十分怯懦。
伙计鄙夷地摇摇头,“姓花的真特娘的瞎了眼,找这么个玩意……”
解药……这小伙计的主人是拜月教的圣女?
简言之心中一喜,关键时刻丫头的运气向来不错。
可他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