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马车的颠簸感消失，李歌城起身撩起帘子，眼睛余光一扫顿时定住。

“师兄。”

吴涯身子僵了僵，随后扬手打了个招呼：“哈呀，小歌城。”

李歌城从马车上下来，面色淡淡，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吴涯就是汗毛倒竖，莫名惶恐。如果要形容的话，此时此刻的感觉就跟少年时背着师父去山下小镇里玩，偷摸回家时发现师父正一脸微笑地站在家门口看着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而贪玩的后果自然是悲惨的。

“怎，怎么了吗？”吴涯挠着后脑勺，干巴巴地问道。

“你脚边倒着的人是谁？”

“师兄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没干，只不过是去了一小会儿的花街。就七八分钟，最多！”吴涯闭着眼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哈？”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吴涯动作一卡一卡地低头望去。一名衣服脏污的男子一动不动地蜷曲在李府的墙边，从远处看就像团黑乎乎的乱布条。蓬乱的头发遮掩住了男子的面容，看不清面色。“这人谁啊？乞丐吧。”

李歌城走过去蹲下身，打算探探情况。

“你先别碰，找其他人先来看看。万一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呢。”吴涯见李歌城白净地手欲要伸向那名脏兮兮的男子忍不住出声劝道。尽管他不歧视乞丐，但让自家白白净净的师妹去碰，心里多少还是些心疼的。

“哦。”李歌城站起身，看向吴涯：“那麻烦师兄了。”

吴涯眨了眨眼。“······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