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心知李歌城不过是在报刚才的背锅之仇,心虚地摸着鼻子说道:“方才有只飞虫进眼睛里了。”
李歌城心下冷哼却没再计较,转头看向第五言:“第五大人,敢问这案子在帝都谁不关注?不妨推心置腹地说句老实话,刑部在这捂着藏着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把案子的疑点摆在明处一一讨论,集思广益。您意下如何?”
秦衍的手段可没有李歌城那么温和,坐在上位翘着二郎腿,神色颇为倨傲,唇角勾起,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你说你姐要是知道你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第五言听了不复以往的嬉笑怒骂,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敢!”
秦衍却是一点没被吓到的样子,双手支着下巴视线直直地对上第五言,神色慵懒却透着股刀子一般的凌厉:“那得看你了。我想你不会想看见你姐因为担心你而病倒的情形吧。”最后一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第五言五指握拳松开复又收拢,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了笑容,只是这笑多少显得虚假而脆弱。“两位大人来帮忙自然是刑部的荣幸。但实际情况是,犯人已经确定了。”
李歌城与秦衍不由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巧的是,案子和外头所传的评书毫无二致。只不过,犯人现在外逃正在抓捕。”第五言苦涩地笑了一下。“讽刺吧。”
这种情况除非人为,否则少之又少。李歌城两指捻着袖子,大拇指时不时抠着袖子上的纹路:“您没怀疑过么?”
“怎么没怀疑。”但是事情发展就是诡异的可恶。第五言扶着额头,在两人面前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情。“贾向学死于荨麻疹,这种病是根据过敏源判定的。而据了解,贾向学根本接触不了花生。试问,不是亲近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病。且贾向学明知这花生吃不得,在他的胃部却发现了大量花生的渣滓,那陌生人如何逼得他一个新晋进士吃?”
而这一个个疑点必然推向的是贾向学的同乡,唯一一名和贾向学来自同一个地方且熟悉无比的人——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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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歌城揉着眉头靠坐在马车内。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事情不但不显其貌反而迷雾丛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