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萧顾原本坐于正厅的上位，左手端着白瓷茶盏老神在在地品着茶，余光瞥见正厅门口进来三个人也不见惊慌，放下茶盏拂了拂袖子，悠悠起身上前作了个揖。

李歌城不敢托大，恭敬地回了个礼。

“阿衍也在。”萧顾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面上一派和煦地打着招呼。“许久不见了。”

“萧顾大人，您老精气神儿不错呀。”秦衍站在李歌城身侧，语气慵懒，说话的语气也颇为随意。

寒暄过后，几人相继落了座。

李歌城面对年长自己许多且身居高位数十年的萧顾也毫不相觑，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目光直视萧顾，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想必萧老大人猜得到，大理寺前来所谓何事。”

萧顾轻笑起来，眼角的笑纹像是干涸的土地裂成一道道沟壑：“大理寺一向是查刑部所查不了的案子，这个老夫还是知道的，不过嘛······这为何找上萧家，老夫还真就糊涂了。”一言一行，皆没有任何古怪之处。

秦衍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看向正厅门外，听到萧顾的说辞心里不免轻嗤一声：老狐狸。

李歌城本也没想过在开头就能套出萧顾的话来，微微点头，倒是‘直言不讳’地说起了大理寺的来意：“几日前，在彭头山的山脚下有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面被人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身，尸体已经是腐烂得面目全非辨认不出面貌，不过好在尸身上的衣物还算完好，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正是您府上的······”

李歌城语气顿了顿，让在听的人心里跟着一提：“一名奴仆。”

秦衍看了李歌城一眼，面上一本正经的，却也恁得会逗弄人。真是······可爱！

旁边莫名多了道炽热的视线，李歌城手指抠了抠袖口的绣纹，心里毛毛的。

萧顾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李大人呐，恕老夫直言，这案子不好查，萧府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李歌城刚要反驳，萧顾摆手说道：“李大人先听老夫说完再考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