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衍扫了眼面前正气咻咻阴狠地看着自己的少年,轻笑一声:“萧府二房的公子小姐不少,除了萧逸飒······嗤,别的爷还真不认识。”
萧逸翎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渐逐渐握紧成拳头。是了,眼前的人生来就是秦府万众瞩目的嫡子,天之骄子,他又怎么会懂在浑浊而又肮脏的后院里出生的一介庶子。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却因为各自母亲的地位和宠爱来决定孩子的地位,凭什么,凭什么!
片刻后,萧逸翎重新仰起头,温和有礼的笑容挂在脸上,虚假而毛骨悚然:“在下萧逸翎,是萧家二房的老三。先前心情有些不好,着实失态了。还望秦公子见谅。”
那些个鬼面蛇神秦衍不是没见过,相反是见得太多了,陡然碰见一个变脸神速的人也没多吃惊,仰面闭眼享受着阳光落在脸上暖绒绒的触感,随意摆摆手说道:“无事。”
看着秦衍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萧逸翎咬咬牙,忍下气性:“那既如此逸翎便先行一步。若有事情,可寻院子的奴仆。”
待萧逸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衍轻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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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正厅,萧顾依旧摆着一副为年纪轻轻无甚经验的大理寺卿李大人着想的样子,松弛的眼皮下一双鹰眼精光清明:“李大人你大可设身处地从我们萧家的角度来想想。且不说这······这尸身成了那么一副样子,那必定是死去多时的,单说这萧府每年采买的奴仆,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又是这么几年多过去了,能找出那尸身的身份就算不错了,哪儿还能再深入下去。”
萧顾想想,叹了口气:“你说说这刑部,怎么就这么贼呢,把什么疑案难案全推到大理寺头上。这案子要是办得不好,那责任还不全都推到你们头上。唉,连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刘在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点点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可不是嘛。当咱们大理寺是什么,捡破烂的吗!”
李歌城侧过脸警告了他一眼:慎言。刘在虽然对刑部心有不满,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撇撇嘴,不再多说。
对着萧顾,李歌城心里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警醒。从与萧顾接触到现在,他的言行举止都无刻不在帮助着大理寺。按说这无可厚非,可李歌城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那思绪就像是幽塘深处的游鱼,混沌难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