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晚饭吧?我带你去食堂吃饭。”狗子对老表说。
“不用不用,我还不饿呢。”老表回过神来,坚决拒绝。
最后,狗子送老表出了宿舍楼,两人惺惺相惜,互道珍重。老表怀揣两罐八宝粥,骑车而去。
看着老表远去的背影,狗子长叹一声:“重色轻友啊!”
晚上,老夏躺在床上,国宝站在床边和老夏说事情,忽听见门外“嘭嘭”两声巨响。
“口令?”
“老枪!”
国宝打开门,看见小白脸阿远黑着脸进来了。
“咋了?”国宝问阿远。
可是阿远好像没听见,与国宝擦肩而过。
老夏对国宝使个眼色,小声说:“这还用问?前面不是去上外了嘛,肯定是又被蹂躏了呗。”
不过,老夏的判断还是出现了失误,这次不是蹂躏这么简单,这次是摧毁。因为菲菲打电话把阿远叫去,正式向阿远提出了分手。
以后,阿远被蹂躏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如此一来,宿舍里先爱起来的方自归、阿远、丁丁三驾马车,全部遭到了失败。但是翻车后的三驾马车,表现各不相同。
阿远心里有话藏不住,就在菲菲对阿远“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当晚,阿远就在半夜谈期间敞开了心扉。阿远说:“全完了,菲菲和一个叫小凯的老男人好上了。”
从未谈过恋爱的韩不少有些幸灾乐祸,“就当是一次练兵嘛。”
方自归用光明的未来鼓励暂时失败的阿远,“没关系的,大丈夫何患无妻?”
而老夏在爱情上持唯物主义的观点,“阿远,坚持到现在,你虽败犹荣。你想,你一个骑飞鸽自行车的,怎么和开桑塔纳轿车的竞争?”
大多数同学认为老夏的观点有道理。虽然许多人说,钱是身外之物,可至少在这个历史时期,钱经常可以变成身内之物。比如许多的美女,就因为大款们愿意在她们身上花钱,美女们就把大款们变成了她们的身内之物。
而同病相怜的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菲菲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阿远愤懑道:“她说,不想找个弟弟。什么弟弟?她也就比我大几个月。”
狗子对阿远的失败除了同情,还有失望。因为阿远曾经承诺他泡上菲菲后,要让菲菲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狗子叹息道:“这是她的借口吧!”
老夏道:“那也不一定。听说现在有些女生,甚至喜欢找大叔。”
兽把他自己的策略分享了出来:“阿远,这学期马上结束了,下学期开学,又有一波大一的女生进来了。你去泡大一的,你就不是弟弟了。”
众室友安慰了一阵儿,阿远像他的老表同学一样变成了话痨,开始倾诉:“现在看见美女真的怕了,以后看到美女,看来要躲着走……其实我对恋爱婚姻真的是非常认真,我的想法是,一旦结婚了就坚决不离婚,无论如何不离婚。我从小父母就离婚了,你们是不知道父母离婚对我造成了多大的痛苦,所以我是非常珍惜的……都是教训啊!我发现一个规律,一旦美女心情不好,你怎么做都是错的。我还发现,女生脾气的大小与她们的美丽程度成正比……说什么伴君如伴虎,我看伴美女也要小心。”
阿远这一晚,倾诉很多,中心思想是:美女门前是非多,大家今后要小心,要吸取自己被反复蹂躏的历史教训。
阿远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但丁丁喜欢给人一种“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印象。
丁丁不愿说出自己的失败,所以甄语已经拒绝丁丁这件事,一零一的室友们此时不知道,并且在后来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不知道。丁丁没什么希望了,可是口气里似乎甄语还是他的。
阿远那晚倾诉以后,精神状态恢复得很快。丁丁什么都不说,这失败就憋在心里,其实相当痛苦。后来,为了减少痛苦,丁丁干了件比较吓人的事儿——他居然用点燃的蜡烛,灼烧自己的手臂。
丁丁虽然痛苦,但他渐渐冷静下来,想到的居然是毛爷爷的持久战。
其实方自归一旦想起和莞尔过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觉得伤心。好在,这阵子方自归为首届甲A联赛忙得不亦乐乎,不太有时间伤春,很好地对冲了一些失恋后的悲伤。
方自归打定了主意,让时间来渐渐淡化悲伤,让时间来渐渐抹去莞尔在自己心里的印象。
然而,这天下午下了课,等前排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方自归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却突然看见,顾小佳站在教室门口。
方自归有些疑惑,可顾小佳站的地方,是阶梯教室唯一的出口,方自归只好随着向教室门口移动的人流,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一步步走近似乎正观察自己的顾小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