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颖,要不我们还是去苏州吧。我去找一家四星级酒店,订好房间,我们先在苏州找个地方玩一下,然后再回酒店休息。这样离家近嘛,万一有点什么事我马上就可以回家。”
黎颖撅起了小嘴,“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的,上海到苏州的火车很多。我们在苏州找一家好点儿的酒店,环境肯定比你这间出租屋强多了。我们第一次……这样都比较稳妥吧。”
“好吧,随便你吧。”
为了第一次偷腥的成功,为了谎言的逼真,母司都没有开着他心爱的桑塔纳去上海,出门时给老婆说,兄弟过生日要喝酒,今天就不开车了。
母司和黎颖坐上了开往苏州的火车。火车上,母司拥黎颖入怀,心想现在这种态势,成就一番好事的概率太高了,简直就是乾卦。“乾,元亨利贞”,《彖辞》乃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云行雨施,品物流行”……母司搂着黎颖甜蜜地思考关于云雨的问题。
万万没想到,母司老爸在雨后的苏州出现了。
母司老爸这天开着他的帕萨特到无锡谈生意,谈完了,临时决定去苏州看看儿子一家,也正好有件大事要跟母司说。什么事呢?就是根据连云港市最新的市政规划,母司老爸的工厂近期就要拆迁,母司老爸就有了一个新想法,就是自己的大部分客户都在苏锡常,自己的独养儿子也在苏州,不如趁这次机会,索性把工厂搬到苏州来。
迁厂不是小事,母司老爸想听听母司的主意,谁知母司老爸跟客户吃饭时就打母司电话,却总是打不通,母司老爸索性就直接开车从无锡到了苏州。有了高速公路,苏锡两地也就半小时车程,只是母司老爸没想到,自己到了儿子家,还是扑了个空。
“怎么还没回来?”母司老爸问。
“他去参加朋友生日宴,喝醉了,说今天就睡朋友家了。”谭悦说。
“喝多了,住人家家里怎么好?他手机没电,我给他朋友打电话。我车子开来了方便的,我把他接回来。他睡人家家里总归不好。”
母司如果听到老爸和老婆的这段对话,肯定要骂某人老娘的。然后,这天晚上,方自归就又接到了另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克多吗?”
“是。”
“我是瞿词他爸。瞿词现在是在你家吗?”
“嗯。”
“他一个喝醉的人,睡在你家里就太给你添麻烦啦……”
“哦。”
“你家在哪里呀?”
“哦……”
“在哪里?”
“开发区春园新村。”
“几号楼几零几?”
“叔叔,瞿词已经睡着了,您不用过来了吧。”
“没事的,我现在过来接他,反正就一脚油门的事情。你家是几号楼几零几?”
“啊……吚……呜……啊……哦……”
方自归不知道母司在哪儿,但却深深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毛坯的一室一厅里变出一个活的母司来,于是方自归与母司老爸接下来的对话,就出现了大量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象声词和语气词。
听到一阵子吚吚呜呜,母司老爸光火了,“他到底在不在你那里呀?!”
撒谎确实不是方自归的强项,方自归就说:“叔叔,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