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是在成都学音乐,毕业后为了男朋友去海南,三个月就分掉了。然后在三亚认识了一个上海人,我就来上海嫁给他了。但是,”楚楚顿一顿,“我结婚一年多,就跟那个上海人离了。”
“你把他甩了。”
“嗯,我不想跟他过了。”
“哦,我的重庆人兄弟克多,曾经被一个上海女孩子甩了,多少年了,他都耿耿于怀。现在你这个重庆人甩了上海男人,两下扯平。哈哈。”
“那你还可以再告诉他一个故事,这样扯得更平。”楚楚笑道,“我有个表妹来上海玩,然后一个男性朋友,一个离了婚的上海人,见到她就动心了。他给我说他想见个面,我对他说,她不会见你的。我表妹脾气我知道的嘛,他不信。他很自信啊,因为他有钱啊,一群女人跟着他,而且他人长得也还可以。他说,你打个电话呗。我就当着他面打,我按免提打给我表妹。我拨过去,我就说,有一个上海男士想认识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简单一介绍,一说到那位先生四十多岁了,她就打断我说,姐姐!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找爹!”
“有个性的表妹。“
“因为她爹才四十多嘛。她说,有钱?有钱的人多了,我又不缺钱。她爸是重庆一个名牌中学教重点班的老师,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她也是留学日本回来的。她不知道当时我旁边有人,我说他条件很好哦,身价上亿哦,她说有钱算什么嘛。”
看来随着GDP的增长,妹子们越来越作了。上海妹子作,重庆妹子也作。上海妹子可以坐一个小时车去吃一个心仪的甜品,重庆妹子可以随随便便放弃一个亿的小目标。
“如果是上海女孩子,”母司笑道,“我相信她一般至少会见上一面。而且在很多上海女孩子看来,四十岁并不老。”
“重庆女孩子如果喜欢,倒贴都可以。”楚楚道。
母司感觉自己被倒贴而开上911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不禁笑道:“看来重庆女孩子和上海女孩子确实不一样。”
“重庆女人性子烈。”楚楚道,“有次在成都参加音乐节,活动结束,来音乐节帮忙的各地朋友一起吃饭。吃饭聊天的时候,我说我以前喜欢爬歌乐山,但是一个朋友给我说那是阴山,我就不太去了,我就选择爬南山。然后那两个女孩……因为是在成都嘛,席上那两个女孩就说,那我们就住在歌乐山,我岂不是要把房子卖掉搬家?”
“那两个女孩是重庆的?”
“对。她们以为我是成都的。”
“噢。”
“就杠上了嘛。我当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了,然后我就用重庆话给她们讲……因为桌上有外地人,当时就讲的普通话嘛,我就用重庆话讲,‘我不是嘞个意思,我也是重庆嘞。’她们一听,我说话真的是重庆口音,没有成都的尾音嘛,她们就缓下来了。她们当时真的是那种马上要爆发的你知道嘛。后来那个女孩子给我说,如果我当时不说我是重庆人,再跟她们杠一句,她们会马上把桌子掀掉。”
母司想起来,当初大成突然决定也一起创业,不想打工了,是他在饭桌上,在光天化日之下,扇了一个日本人的耳光。
“我说歌乐山阴气重,她们以为我是成都人在贬低重庆,她们接受不了。”
“你运气也太好了,正好她们住在歌乐山。”
楚楚摇头,“不不不。后来我也问她们真的住歌乐山吗?不是,她们就是因为听我说那句话,不爽。”
“可以的。”
“我脸喝红了吗?”
“还好,不算红。”
楚楚跟母司碰了一下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