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贞听他一说,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怕了他似的,摇头笑道:“不是,不是。”
琪生说:“那还有什么犹豫的,走吧。”
玖贞也就答应了。
几人在酒楼吃了饭出来,街上越来越热闹起来了,街上摆摊的也越来越多了。像玖贞这样的深闺淑女,自然没逛过街,看了什么都觉得有趣新奇,看着一个卖扇子的便要买扇子,看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便要买糖葫芦,琪生只管在后面替她付钱,到了一处卖小首饰的地方,她看了一会儿,便拿起了一支簪子,拿在手里,上下看了看,就又放了回去,却并没有想要买的意愿。她是认为那簪子样式倒好看,就是做工实在太粗糙了些,买来戴着也不好看,也就放下了。
几人又往前面逛去,前面有一家酒楼,新开业,这时正在店门前举行庆业活动,舞龙表演。活泼乱跳的,倒有一番热闹。他们走了过来,看了一阵子。便又往前走去。
有一个吹糖人的,这回几人一人买了一个。
夜已深了,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回到各自房里,便都立即去睡了。袁晶农熄了灯卧在床上,搓了搓了手,冷。便将大被子盖在身上,一直盖到脖子上,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睁眼望着帐顶,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自然玖贞这个小姑娘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浮现了出来,漂亮可爱的样子,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怦然一动,被打开了似的,迫不及要喷发出去。
到底年纪太轻,不知这算什么感情,或许这就是喜欢,就是爱。
可对楼玉又是什么呢?好像不太一样,我也喜欢她,不过感觉又不一样了,她也漂亮,又温柔,又会和我说话儿,和我玩笑,又会勾引人。让人流连忘返。可我总觉得,她对我有一半都是浮面的,不扎实的感情,大概也是她是个妓女的缘故,她总是习惯于表面上的奉迎,但她应该对我还是有真情。只是不知有多少。
这个玖贞姑娘不比她,她一个闺阁女孩儿,自然单纯许多。
他将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放在外头,心里一阵热了起来。
外面夜已深了,却还有小贩在吆喝着,他没注意他吆喝的是什么。
或许真的喜欢上这个姑娘了,他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他们回到家里已经是十月二十日了,张老太太因为大女儿过世的事,本已病好了,如今又不大好了。张大人张夫人都很担忧。
这日,前一天下了场雪,白雪皑皑。张琪生从学里放学回来,路过一家赌房,原来他五弟张念淳刚逃学出来,原来是到这里来了,他不打算理会,继续往前走。
谁知那赌房里又跟着出来两个人,拿着棒子,将张念淳一顿暴打起来。
他忙下了马,走上前去,拉住那打人的两个人,喝道:“做什么打人?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人长的倒蛮像,满脸白麻子,一个道:“你是谁?他在我们这里输了钱不给,你说,他该不该打。”
张琪生道:“他输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那人便告诉他输钱的数目,他便从钱袋儿里掏了出来,给了他们,那两人得了钱,便转身走了。
张琪生将张念淳扶了起来,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这里老千多的是,你怎么可能赢得了钱。”
张念淳说道:“多谢四哥今日出手想帮。”
琪生递了手帕子给他,他接过擦了擦他嘴边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