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爷心中大惊,竟不知再如何落笔。
那单眼在纸上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且目光毒辣,犹如眼中藏有无数怨念无处发泄,只得生望着纸前之人。
逍爷行走江湖十几载,还是头一回见如此怪异之事,自知此坟之下必有蹊跷,便一手将那宣纸撕为两半,收起画笔返身对李建国道:“李先生,老汉觉着,还是先开坟为妙。”
逍爷说话这间,眼角余光已将四边围观之人给看了个遍,那几个挖土的就藏在人群中,满脸狡黠的盯着他。
李建国明白逍爷是何意思,但为顾及面子,还要推辞:“大仙这是何意?”
逍爷继续道:“李先生这祖坟之下,似有它物,就算要迁,也需开棺拾骨,清洗之后重新下葬为妙,这画,倒是不着急作。”
周围村名听的奇怪,这长沙地界上,哪有迁坟还要开棺的说法?一个个好奇的望着李建国。
但李建国走南闯北,对于这个捡骨祭祖之事还算是略有耳闻,此事在南方颇为常见,又为堵街坊领居的嘴,抱拳对逍爷道:“大仙所言极是,捡骨祭祖之事在下在南方见的多了,倒是未想到,还是大仙考虑周全,在下现在就安排人手。”
这话说出,村民也才打消了疑惑,李建国惊出一身冷汗,周围各种领导都在,这事如果说不清楚,再落得个“惊扰祖先”的罪名,那他这生意必然受到影响,人在江湖走,名声二字大如天。
李建国安排了四个精壮小伙儿跟随逍爷前去,走至坟前,逍爷带众人三拜九叩之后,才一声令下,将那墓碑挖了出来。
这石碑是当年李建国专门从山西弄来的大青石所制而成,虽个头不大,但重量极沉,四个小伙儿将石碑根部挖开,四人同力向上抬,竟搬不动。
李建国知那个青石碑颇重,就又派得两人前去帮忙,谁曾想六人齐上,那石碑竟然还是不动丝毫!
逍爷眉头一皱,过去蹲在石碑前,顺着石碑纹路查看了一番后,心中疑惑,便将李建国招手喊来,指着石碑底下的一层红斑道:“当初你埋下这碑时,可曾见青石底部为红色?”
李建国摇头道:“这石碑为山西上等青石,通体青灰,下葬之时并未见底部有如此红斑。”
逍爷思前想后,忽想起一事,此事还是当年他在广西做事时路过一村发现的,那村里只有六十多口人,却有近一半人都过了百岁高龄,逍爷颇为奇怪,要知道那个年月,全国人民都吃不饱,更何况那穷山恶水的蛮夷之村,怎会有这么多高龄之人?
逍爷好奇,便前往村中细查,一查之下才发现,那群高龄之人,竟浑身死气,近距离闻之,浑身腐臭气味直呛人眼鼻,活脱脱一个活死人之样!
逍爷入得“阴行”虽已有十几载,但这活死人之说所闻甚少,今日又是头一次见到,只觉得惊叹不已,世间居然还真有如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