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爷一愣:“大师兄让你转述给我的?”
他有些不太相信,这驼背和大师兄分道扬镳,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遗画门不是摸骨算命,大师兄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算不到今天自己和驼背会在这望乡村见面。
但他未说明,驼背继续道:“当初我和你大师兄在陕西分道扬镳后,他曾给我写过一封信,但我常年漂泊,信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只能将信中大概告诉你,他要你在找到了遗画门接门人之后,去关东,找一个叫吕家庄的地方。”
关东?
逍爷觉得奇怪,遗画门虽有几百年历史,但大都是在中原地区活动,就连那南方和西北都很少去,更别说是关东了,大师兄曾几何时去过那里?
逍爷刚进这遗画门的时候,师傅就给他说过一句话,说是祖师爷传下来的,阴门不过山海关,倒不是有什么忌讳,而是那关东地区,风俗禁忌与中原地区颇为不同,有自成一套的体系,且常有跳大神之人,这中原各路人马,去那里做活,很容易被认为是截胡儿之人,又是在别人地盘上,就怕再惹出什么麻烦。
但逍爷自知驼背定不会拿此事开玩笑,便问道:“我大师兄,还有说过什么吗?”
驼背挠头想了半天说:“那信中内容,我倒是记不太清楚,只是他托付我,说你找到接门人之后,要我将那信交给你,还叮嘱你一定要带接门人去找那吕家庄,他在那里给你留有东西,可助你振兴遗画门。”
逍爷半信半疑,疑的是他并不知大师兄曾去过关东,信的是,这事儿的确像是大师兄做出来的事,他在世的时候,虽面上大大咧咧,可做起事来,考虑周全,计划缜密,这倒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思前想后,逍爷便也不去琢磨了,他和驼背同出一门,到头来总不会害自己,便抱拳道:“多谢师兄指点,在下这就前往关东。”
驼背乐道:“那苗麒之事,不知逍爷考虑的如何?”
“既然要去,那我定要带着苗麒一起前往,且大师兄也有此叮嘱,我枉不敢违抗。”
驼背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逍爷肩膀说:“好,那就此别过,就是不知咱们再遇之时,又是何时了,逍爷保重,在下告辞!”
两人互施送别之礼,逍爷便坐上了高成伟安排的车,带着苗麒,往镇上火车站去了。
买好车票,因多为同行之人,逍爷便在车上打听了一番那吕家庄是何地方,哪知这车上都是去往关东的生意人,并非那里本地人,都摇头说不知,但其中一人给逍爷提醒,这“庄”的叫法,多泛用于丹东附近,逍爷可在丹东下车,再打听一番,必有收获。
逍爷拜谢那人,便带着苗麒去了车厢,到了自己座位,才发现对面坐着一头发半白的老太,短发齐肩,遮住了半张脸,正抬着头,用一只浊眼盯着逍爷。
逍爷定睛一看,便觉此人身上阴气沉沉,却又不甚熟悉,只得尴尬的打了个招呼道:“大娘好,不知这座位上的行李,是你的吗?”
那老太咧嘴露出半口黄牙,满脸皱纹都快堆到一起了:“老了,搬不动了,能帮我放到上面去吗?”
逍爷便将她的行李放去了头顶,坐定之后,才发觉这老太身着的一身褐布衣服,细看之下,居然为一身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