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瞻基的保证,董怀礼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底气。就怕上位者不愿意承担责任,有好处是上官的,有责任就是办差之人的。
若是这样的上官,董怀礼还真的提不起什么劲儿来。太子殿下的保证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古人重视承诺,既然太子殿下承诺了出了问题不会让下人背黑锅,那就一定不会。
“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打造临清税关?若要收税缉私力量就必须要建立起来,不然所有人都绕行税关偷逃关税,这关税不收也罢。”
“绕行我们不拦着,只要他们觉得绕行的成本要比交税划算,那就让他们绕,这就涉及到我们征税的标准,我们是水道关卡,为了方便征税,我们不管船上装的什么,按照船只的大小进行征税。一料征收多少税,要让船主一目了然。越是简单明了越是不容易出现营私舞弊的行为,越是复杂繁琐就越是容易藏污纳垢。”
“殿下此言精辟,若是船主过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交多少钱,感觉付出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船主也就不会费尽心思去行贿收税的差役,不过这征收宝钞是按照面值征收还是按照实际额度征收?现在的宝钞在市面上一贯连五文钱都兑换不了。”
“按照一贯折合十文钱的比例征收,一料征收十文。运河上的船只大都是百料左右,百料以上的大船不多,一艘船通关一次最高不会高于一贯钱,这个税额想要绕行不够车马费吧。”
“这是不是有点低了,建立一个税关光是负责收税的人员至少也要百人之多,再算上缉私防卫的兵丁,至少要二百人才能维持税关的正常运转,就算按照最低的薪俸标准,每人一个月一贯钱月饷,每月至少也要支出二百多贯成本。
这还不算维护税关以及建造税关的成本,这些全部算上,每月至少要支出翻上一倍以上才能保证正常运转。”
“忠孝可统计过每日通过临清的来往船只有多少?”
“巡检司向臣禀报过,每日路过临清的大小船只南来北往都不下百艘,秋天漕粮通过的时候,每日通过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漕粮船只也要征税吗?”
“不少了,来往一天保守的计算也有百艘船,每天的税额至少也有两百贯左右。如果按照税关二百人编制,平均月关饷两贯,再算上其他的成本每月有六百贯支出就差不多了。
若是每月税收超过六万贯,多出的部分拿出一成做为奖励发放给税关人员,这个奖励的发放要指定一个标准,不能吃大锅饭,谁干的好,完成的任务多,谁就应该多拿钱。
让所有人都明白税收高了他们的薪俸也会跟着升高,谁若是徇私舞弊,那贪的可就是是大家的钱。”
“殿下这个激励机制不错,在辅以监管税关的贪腐问题一定弱化到最小,不敢说无人敢贪污,至少不敢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勒索钱财。”
在关于税关的事宜上,朱瞻基事无巨细的与董怀礼认真交代,税关的成功与否关系着将来的新政推行,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正在二人商议税关细节的时候,王仲义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还带有一些血迹,很明显是动手了。看到朱瞻基后赶紧行礼道:“标下叩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王二差事办的如何了?”
“标下就是来跟您禀报的,您还别说那狗知州可真是个大贪官,连带着整个临清也是蛇鼠一窝,没有几个干净的,要标下说这些狗官就应该拉出去千刀万剐了。”王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董怀礼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