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玉质,精巧的雕工让玉箫看上去像是一只巧夺天工的工艺品,而不是人手中的武器,但是季淮安是亲眼看到过这只看似温润的玉箫是如何除掉对手的。
尽管如此,也无法掩饰季淮安看到瞬间的惊喜。
很快,玉箫被主人收了回去,季淮安绕过了拐角,果不其然在另一边看到了他一直想见的人。
季修宴背半抵在墙上,依旧是一身黑衣,只是脸上的面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
“就这么急着想见我?”说话的时候季修宴的眉头不禁皱起,他还不太习惯和季淮安太过亲近。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是当得知世上还有自己的血亲,还有别人牵挂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甚至是他十四年里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季修宴没有接话,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季淮安紧紧跟在后面,不过这次他没有喋喋不休的说教,或者是请求,几次下来,他也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些季修宴不太喜欢的地方,就像他从小也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兄长一般。
“一路跟着我有何企图?”
“如果你不想让我跟着,我又怎么可能能跟你一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名剑山庄所设的场地范围,不远处是一条小溪,不说话时,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夕阳逐渐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水面上,粼粼波光泛着灿烂的金色。
黑衣少年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走着,后面的白衣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时而慢让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而快,生怕赶不上前面人的脚步。
随着天色变暗,少年人的脚步也逐渐放缓,一前一后仿佛是在漫步。
“你能告诉我你这些年都在哪里吗?”最后还是季淮安没有忍住。
季修宴听到了他的声音,慢慢放缓了脚步,直至停了下来。
转身看着逐渐被地平线吞噬的艳阳,他痴痴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天际,心底难得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
“就那样过的,苟延残喘,不择手段地活着。”
再多余的歉意季淮安也说不出口了,虽然当年他死里逃生,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年过的比季修宴要幸福太多,有慈爱的师父,有友善的师兄弟,若是当初没有经历过那些,他根本想象不到还会有如此黑暗的事情存在。
“当时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爹娘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有如此打算,的确是我自作主张,我以为把你送出去了,肯定比跟着我们送命好。”
季修宴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作任何的答复,这样的态度却是让季淮安有了一丝对他们之间薄如蝉翼的关系有了一丝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