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发雷霆,但是表情有点凝重。”宇文修茗眼中的捉弄的笑意很是明显,“徐蘅兮,你果然没有辜负本世子的期待,给了本世子很多惊喜。”
我冷冷地横他一眼,瞧着那几个侍卫远在木樨林外,迅速用书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然后,若无其事地快步向林外走去。
这个毛孩子虽然不以我为敌,像以前一样嚷嚷着要打杀我,但是个性还是那么傲慢别扭拽上天,让我很想揍他。
忽视掉他瞬间红透的脸,咬得咯咯响的牙齿,凌乱的步伐,以及欲言又止的声音,“徐蘅兮,你......你.....”我嘴角一弯,头也不回地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是不会声张的,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丢他脸又于我无碍。在这十几天里,他将一系列的儿童版阴谋阳谋实践到我身上,已经获得凭借他高不可攀的世子地位,宇文言丘、宇文元的宠溺,苦思冥想专门为耍我布下的陷阱都没法将我击溃的启示。与此同时,他见识到了我恶作剧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并且品尝了个中滋味。
回想和宇文郗初到天御书院那天,我和宇文郗不出意外地迟到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早读,夫子不在。
一看到宇文修茗和宇文芷我就知道今天又会有不少趣事发生了,虽然有预感,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发生了。
宇文郗走在我的前面,刚推开门,一个砚台就兜头而下,乌黑的墨汁霎时就将宇文郗的一张俊脸染得跟非洲人似的,宇文郗的低气压瞬间开到最大,屋子里的人全都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地看着他,而我看着他黑黢黢的脸,只能看见一双黑白眼眸冷得要掉冰渣,墨汁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咬了咬嘴唇,最终忍不住还是一声笑了出来。
他语若幽冰的一句话顿时让我不好意思再笑:“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他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书院去了换衣服,他一离开,屋里的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穿过一张张书桌,向后排的位子走去。
有了这么一出,我大概知道他们会玩哪些把戏了。经过宇文芷时,她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说道:“你的位子在我后面。”
我一笑,不说话,绕过她后面那个空位,走向旁边的那个放了几本书的空位——估计是宇文郗的位子,他的东西,我不信你们也敢动手脚。
我让看了半天好戏的画晴,将匣子里的书放到桌上,就命她在外面候着。
翻书半懂不懂的看着,后来夫子来了开始授课,我云里雾里听得半懂不懂。
第一堂课就是听起来就不讨喜的《国论》,我只是来认字的,不是来学治国的,差点听得睡着。
不过,在我眼皮开始打架时,一个冷玉相击般的男声将我唤醒,“起来。”毫无情绪的一个声音。
我瞬间清醒,抬头看宇文郗一眼,不动:“我和你换个位置。”
他眉头一皱:“这种事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他将一本书轻轻扔到那张空着的桌子上,那张桌子瞬间散了,连带碰到的椅子也散了架。显然,这一套桌椅有人事先改装过了,如果我坐上去了,一定会摔得很难看。还真是煞费苦心,不知道是宇文芷还是宇文修茗。
嗯,他这是表示,替我受过这种事他不会做第二次。
“郗哥哥,你做我旁边吧,今天我哥休假,他的位子空着。”一个糯糯的甜甜的像三月的桃花雨的声音传来。
我循声望去,上官初嫣眼眸定定地看着宇文郗,眼神带着期盼与小心翼翼。
宇文郗眉头蜻蜓点水般的一皱,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