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大概差不多时间了,他却忽然将水壶递给我,“喝点水,天太热。”
我的心咯噔一跳,摇摇头,“你喝过,我不喝。”
他想到什么,有点尴尬,将水递到嘴边,刚要喝,却停下在壶口闻了闻,表情忽变,“水有问题!”
刚说完话,他就感到一阵晕眩,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无力地扶着路旁的凤凰树,发际上冒出细细的汗,眼眸低垂。
他看着好整以暇站在一边的我,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看得我忽然心里一毛。
“蒙汗药,死不了。”我双手抱胸,笑得自认为灿若春花,纯良无害地对他道。
他终于无力站立,四肢松软地跌坐在树底,眼神很受伤,“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不觉得。”我笑说,蹲下来把一根凤凰树枝插到他的一边的头发上,“你好好休息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我拍拍衣服大步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我回头一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再走回去,又将手中的一枝凤凰树枝插到他另一边的头发上,嗯,这下不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左右对称了。
我看了一眼我的作品,心满意足地离开,而他的眼神不再是受伤,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可是他现在只有说话的力气,没有什么攻击力。
如果我会因为他说自己是宇文寻的人而打消对他的怀疑,那就错了。恰恰相反,这让我更加怀疑他。宇文寻为我打点时,连抽三声马鞭作为信号这种细节都会与我商量好,不可能计划里多出一个人这种大事不和我说。
祁瑄在撒谎,他不是宇文寻的人,而他的掩饰只让我更怀疑他的动机。
我绝不会让一个不定时炸弹长时间潜伏在我身边,我在递给他的烙饼和水里都下了蒙汗药。
蒙汗药,居家偷人之良品,跑路躲贼之必备,我的包袱里怎么可以少了它。
不过,他的武功实在太过高深,我下的量完全可以让人昏睡一天,他中了药只是有气无力,并不昏睡,功力高深可见一斑。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力气。
接下来,我不再四处张望,而是心无旁骛地赶路。
日下西斜,热气也在慢慢散去,我躺在在拢寒寺外边的一棵高大繁茂的凤凰树上,打了一个小盹,等候天黑。
钟声敲响,一声声回荡在山间,响遏行云。在树上可以看见寺里的来回走动的姑子,但是,我没有看见徐如漪,心想着,待会儿找到她可能要花一点功夫。
想着这些,上山的路上传来声音,我循声望去,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在拢寒寺门口停下,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人。
我皱眉,这个人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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