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眼前的丫头和厨娘,小丫头一脸稚气未脱,十三四岁的年纪,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厨娘衣作整洁本本分分的站着,一幅随时听候主子差遣的模样。
她如今这番光景,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再添两人,更何况人是叶欢送来的,她怎能受得他的相助。
这两个人必须要遣走,她用不起,也不需要,她已不再是凡事都要人伺候的千金小姐。
“你们回叶府吧!我不需要人伺候。”安然脸色淡淡的说道,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小姐!请让奴婢们在身边伺候您。”两人齐齐跪下。
“福伯,送走吧!”安然对身边的福伯说道。
福伯自然是知晓自家小姐的脾性,知道多说无益,便带着两人离开。
本就空荡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安然望着熟悉无比的一切,那儿是爹坐的地方,胖胖的身体占满了整个椅子,爹总是笑眯眯着对她说:“乖女儿,来爹身边。”别人家是严父慈母,她家却是相反,爹从来不会对她严厉。
娘是个极美的人,对安然却是极为严厉,总是端坐在爹的左手边,教授着女儿家的各种规矩,她呢!听着听着就会打瞌睡,等她打着打着感觉不对劲时,睁眼就看见娘沉着脸,吩咐身旁的婆子拿鸡毛掸子。
若是爹在,她就会往爹身边躲,因为爹会板着脸对拿着鸡毛掸子的婆子吼道:“我安文庆快四十岁才得的宝贝女儿,我连骂都舍不得,你们怎敢在我面前打她,一个个反了不成。“婆子当然是不敢下手打的。然后爹会在娘面前作出一付一家之主的模样,说规矩一点点学,不急,然儿还小,慢慢来。娘呢,在这个以夫权为主的朝代,往往只能作罢。
倘若爹不在,那可就惨了,在挨了几次打后,顽劣的安然只好三十六计,跑为上计。然后,安府可就热闹无比,用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来形容毫不夸张。
曾经那般平淡无奇的日子,如今想来是何等的幸福美好。
安然走进爹娘的卧房,除了一张雕花镂空木床外,房内空无一物,以往本就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空落落。
原本西北的窗边放置是娘的梳镜台,梳镜台下面的柜子里放了许多精美的饰品和昂贵的胭脂水粉,娘极其注重妆容仪表,每天梳妆打扮要花上许多时间。可能是遗传的关系,安然也无师自通,对穿着搭配颇有眼光,每次出门参加聚会都是艳压群芳,频频换来各种羡慕嫉妒的眼光,那时的她不懂何为收敛,招摇得像只娇傲的孔雀四处闪耀着光彩。
她也如愿的得到两项福宁民众送的称号。
福宁县最美的千金小姐!
福宁县最有钱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