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银一案任谁都知道乃是陛下心头一大痛处,原以为柳甄踪迹鬼祟仅仅是有人特意安排下来的戏码,不曾想原来袁符才是他们请来的小生。
云恒压低声音吩咐柳甄道:“既然柳甄上回出行是两天前,按照其行踪规律,这五天我们必定想好该如何追踪其马车。你派遣一部分的暗卫深夜里潜入柳府查出马车放置的位置,再派遣另一部分的暗卫则是时刻关注袁符的动向,其余的人试着查一下柳府的地产有哪些,在哪里,一一整理汇报。”
方洲神情毅然:“属下遵命。不知司令是否与我们回府?”
各地暗卫为了方便行事,避免树大招风引人注目皆有藏身之所。
云恒挥手:“不了,我留于此看看是否有其余线索可以跟随。”
方洲秉着事不宜迟的原则,只匆匆提醒云恒几回便转身离开。
云恒噙口早已冷却的清茶,目光悠悠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狭长街市。
方洲再来找云恒时,已然三日后的夜里。
方洲自书案铺陈开来一张浔州袖珍地图,简朴的地图上标注几处红点皆是柳府地产,且处处皆是隐秘的地方。
云恒指尖轻轻敲击在桌案。
方洲复而道:“回司令,据暗卫回报,柳府中的马车仅有两辆放于前院,然而属下查询过其余别苑,发现马车皆放置后院。”
云恒颔首,又听方洲言:“袁符近几日皆留于凤江,离第七日不远,属下特意调遣甚为心细的暗卫前去观察其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皆汇报至此。”
云恒浅笑,伸手拍拍身旁方洲的肩膀却不料轻扯到之前的伤口。
方洲察觉到她动作霎时的僵硬,连忙关怀道:“司令,您的肩膀……”
云恒云淡风轻道:“来浔州之前遇到几个强盗,不碍事。”
方洲这才放心下来,但闻言依旧关心:“司令切勿要谨慎小心。如若这场戏确实是有人故意邀请您来看,您必须保重身体,日夜提防才是。不如,属下在旁开间厢房……”
云恒毅然道:“如若我事事要求旁人保护,如何保护陛下,保护山河?你莫要多虑,我此次前来是为假银案来的,并非为了贪图享乐。若是瓷娃娃,唯恐负陛下。”
方洲愕然,片刻又朝其作揖:“司令所言极是。”
云恒望向地图道:“这几处怕不是柳甄潜入的地点,你且再去查查,看柳府近几月可有遗漏的地产交易。这几处虽是丛林边缘,但如若真心跟随,其山林算不上葱郁,自然无法屏障后路来者。”
方洲心底了然,转身便沉没于浓稠如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