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么？”

胡成岩走到陈肃身边，轻声道。

“没事了。”

陈肃睁开眼睛，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想开些吧，总会变好了……”

胡成岩投以理解的眼神，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沉默。

过了几分钟，李大萌气喘吁吁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走到胡成岩身边，拿起手中的文件夹，向胡成岩报告。

“胡队，我刚才勘察了石队长跳楼的地方，从天台的门口到栏杆处，只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小张的，还有个就是石队长的，而且现场没有任何挣扎搏斗的痕迹，从石队长尸体的伤痕看，除了头颅，其他地方有部分擦碰伤，但应该都是摔下来的时候碰到的，基本可以排除杀人抛尸的可能，初步可以判断，石队长是……”

李大萌咽了下口水，欲言又止。

“说！”

胡成岩冷冷的开口道。

“……是死于自己跳楼。”

李大萌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对于石朗死亡的调查结论，在半天的时间里，见到了两场恐怖而诡异的死亡案件，尤其是后者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李大萌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不过这只是简单的现场判断，回去后还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具体查勘！”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

胡成岩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示意李大萌先离开。

他心里很清楚，李大萌虽然心理素质没有宋清好，但是业务水准并没有问题，他做出的初步判断基本不会出现问题，看来石朗的死，真的和那起车祸有关。

胡成岩从部队出来后，从事刑侦工作已经近二十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或凶残或恐怖的案件，对于这世界上是否存在着某种神秘的东西，他心中其实是将信将疑的，但此时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他心里某些信仰似乎在被摧毁。

“我先回警局了。”

陈肃走到石朗的尸体旁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胡成岩道，声音沙哑。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胡成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这边差不多已经确定石朗是自杀，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倒是陈肃的情况，让他有些担忧，怕对方会出事，胡成岩摸了摸腰部的手枪。

陈肃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胡成岩的意思，心中生出一丝感激，低声道：“多谢了。”

虽然知道并没有什么必要，但是对胡成岩的好意，还是心领，毕竟面对着虚无缥缈的可怕存在，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勇气还和自己待在一起的。

一路无话，也无事，平安的回到了警局。

此时审讯羊肉馆老板夫妻的警察已经完事，神智恢复过来的老板，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还略有印象，精神早就差不多崩溃，在警察的审讯下，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代了。

对比过老板夫妻两个人的供词，除了些许的细节，其他基本一样，经过胡成岩允许，陈肃看了一遍，和之前老板在黑猫的操控下交代的几乎没有差别。

“真特么的是畜生！”

胡成岩忍不住咬牙。

在最开始发现掉到锅里时，章甜甜还是有救的，最多只是大面积烫伤，但那个中年男人，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把还活着的章甜甜塞进了围墙里！

想象当时小女孩的求饶，呼救，胡成岩就恨不得拔出枪直接毙了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