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渔点头道:“三痴兄说得是,方才吴平一口答应入闽之际就放我三人还乡,我觉得其中有诈”
郑轼苦笑道:“九鲤太过显能,上知天文下识地理,贼人定要留你当军师了。”
曾渔笑道:“不显能就可能被辱被杀,只有先糊弄过去再说,若不往上饶去,贼众就会裹挟着我们往赣南或者经由武夷山入闽,那时更是无法脱身,哄诱贼众往上饶是我们唯一的脱身机会,现在需要有人往上饶传信,告知贼众将穿越永丰境入闽,不知同尘法师能否相助?”
道人同尘慨然道:“贫道今夜就设法下山,就不知向谁报信?”
曾渔道:“法师可径直去见广信知府林光祖,林知府对我颇为赏识,法师只把我在贼众中的经历言行向林知府细细禀明即可。”
同尘道人道:“那贫道连夜就出发。”
曾渔道:“法师若这样就走,只怕走不了,我们还得制造一些纠纷,法师尽管拿藤杖打我便是。”说罢大声道:“来人哪,来人”
这岱宗殿四周有七、八个山贼巡守,方茂七和王盘子就在其中,听到曾渔的叫声,方茂七让王盘子进殿来问何事?
曾渔笑嘻嘻道:“找两床被褥来,若有掳来的良家妇人面目姣好的,也请送两个来暖暖床。”说话时,转头向同尘道人使个眼色。
同尘道人心领神会,操起倚在一边的藤杖朝曾渔就打,口里骂道:“你这是读圣贤书的秀才吗,竟说出这般无耻言语,出去,出去,不要污了东岳帝君的神殿!”
曾渔背上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藤杖,赤足跳起身来躲避,恼道:“你这老道着实暴戾,小生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行凶打人!”
郑轼忙着劝架,同尘道人骂个不休,就是要把曾渔赶出殿去,正闹纷纷之际,吴平带着几个悍匪闻讯赶来了。
同尘道人拄着杖向吴平诉说曾渔无状,曾渔辩道:“一时玩笑话而已,这老道就当真了,还用藤杖打我,真是岂有此理。”
同尘道人怒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殿之上,你喝酒食肉,还说那等无耻言语,老道今日就与你拼了。”挣扎开郑轼拉扯,举着藤杖又要来打曾渔
吴平赶忙让人把同尘道人拖出殿去,曾渔道:“吴大王莫要伤害这道人,家慈信道,在下以德报怨,不与这道人计较。”
吴平笑道:“曾秀才少年好色吗,吴某这就让人挑两个良家美妇来侍候。”
曾渔忙道:“方才真是玩笑话,在下岂敢这般荒唐。”
吴平摆摆手,笑呵呵走了,曾渔的无耻让他戒心大减,同时又不免有了些鄙夷,心想:“这就是读圣贤书的秀才啊,比我辈粗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吃喝拉撒酒色财气,都是一样的人,谁比谁高洁正义呢,都是伪装的。”
现在岱宗殿上只有曾渔和郑轼主仆三个人了,听着殿外的脚步声远去,郑轼低声道:“不知同尘老道能不能伺机脱身下山?”
曾渔抱膝望着大殿穹顶道:“能做的就是这些,其余的就听天由命了。”
过了大约两刻时,王盘子与另一个山贼抱来了两床被褥,彭老球随后进来,笑得极是猥亵,说道:“两位相公有得乐了。”转头朝殿外喝道:“进来进来,扭捏什么,好生侍候两位相公。”
殿门外有女子哭泣声,曾渔和郑轼面面相觑,贼首吴平还真让人送女子来侍候他们了!
听得殿外有推搡声,女子似抱住殿廊栏杆不肯松手,彭老球跑了出去,片刻后就与几个山贼揪着两个年轻女子推到曾渔面前,一松手,两个女子就瘫软在地上,哭泣不止。
彭老球笑道:“曾相公,这是从今日抓来的妇人当中挑选出来的两个美人,细皮嫩肉、穿绸戴玉,应该是大户人家女眷,正配得上曾相公。”
新的一月,振作、更新,小道没有忘记自己是清客的作者,会努力写下去。